起来,“你说落梅没事,哈哈,那可就有热闹看了,看他们家能得意多久。”
沈肃对李春花在屋里就原形毕露,一去外头就端沈夫人架子这一行为很是头疼,也只能随她去,他说:“娘,落梅去跑商前,帮家里一应东西都交代于我,叫我帮着看护。这人还在,房子被占了……”
“什么!”李春花一听这个,眼睛都亮了,平日里她拿白落梅一点东西,王三婶就出来蹦跶,只要王三婶不好,李春花就高兴,立马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爹生前可一直这般说的。既是落梅交代了你,你自然要好生帮着看护。娘跟你一道过去,你王三婶家可都是不要脸的货,你斗不过他们。”
说完也不用沈肃,雄赳赳气昂昂地就急忙往白落梅房子那边跑。
听说白落梅没了,白三叔带着几个白杨还有几个村里的亲戚早就在白落梅房子那边忙活开了,恨不得一天就把房子改成新房,好赶上白杨的亲事,忙得是热火朝天。村长去劝了几句,但有村里辈分最高的三叔公震在那里,村长也没法子。
白落梅房子离村口很近,是回村出村的必经之路。沈肃回来时,特意戴了斗笠,白三叔一家又正忙着,也就没注意到。
白杨倒是扫到一眼,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到底不放心,寻了王三婶说:“娘,刚我像见到沈肃回来了。”
说起来都是一个村的,但白杨见沈肃的机会还真不多,沈肃整日里不是在学堂就是在屋里读书。也就之前白大力入赘那会儿,一天能多见沈肃几回。所以刚刚就那么匆匆一眼,还真认不出来。
王三婶眼皮子跳了下问说:“真的?”
白杨又不确定了。
不过不待王三婶细问,李春花和沈肃就到了。
李春花那叫一个得意,腰板笔直,一条帕子捏在手里,掐一手兰花指,像极了侯门高院里出来的老太太。她不乐意跟王三婶说话,直接喊了她当家的:“白三,快叫人都别忙活了,肃儿得了落梅捎回来信,说是过几日便回来。这回跑商带了不少东西,这不,特意叫肃儿先回来,帮着把屋里扫扫,肃儿哪里懂这些,我就跟着过来了。你们扬子呀,怕是不能在落梅这儿办亲事了。”
王三婶横身站到白三叔前头,故意不去看沈肃,指着李春花说:“我说李春花,你眼红我们家,大家伙都知道。再说了,这落梅的屋子,杨子可是他兄弟,借个地方给杨子怎么了?要你一个姓沈的外人来指手画脚!”
李春花用帕子掩着嘴,呵呵笑说:“啧啧,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要说起来,落梅这房子给阿猫阿狗住,也不可能给你家住,谁不知道你们家与落梅可是断了亲的。你真真是好大的脸啊!”
王三婶气得跳脚,作势要扑上去掐死李春花才罢休,叫人连忙拉住了。
白杨走到白三叔后头,看向八风不动的沈肃目光晦涩:“沈肃是来帮着白落梅的,这房子我们占不了了。”
白三叔搁下手里的活,晒得黑红的脸皱成一团:“沈家夫人,这房子白落梅给不给,那都是我们白家的事,即便是断了亲,我爹,白落梅他爷都还在。”
“这样啊。”
沈肃忽然开口,一幅平和讲理的模样说,“那我们去请里正,三叔公在村里辈分高,村长不好指摘,只能去请里正了,看看这断了亲的,另一家仗着是长辈强抢东西该是不该。若是该,那日后就让黑豆腐住到你们家去,把你们家吃的用的全吃了用了,看看到底是谁过不下去。”
白三叔盯着沈肃,想看出他抬出里正来,是哪里来的底气。沈肃不太可能说大话,要是里正来了,可就是他们家吃亏了,即便是他爹也要靠边站。
白杨是个小辈,不怕骂沈肃会怎么样,怒道:“沈肃,这可不是你沈家。白落梅被劫匪杀了,不管是不是断了亲,这东西就该归我们白家。别说是这房子,白落梅的地,还有他的银钱、东西都是我们家的,你管不着,找谁你都管不着!”
“谁说白落梅被劫匪杀了?“沈肃勾唇笑,”我娘说的,你聋了不成?昨儿白落梅还托人给我捎了口信回来,说这两日便回了,带了不少东西。屋子久不住人,要先清扫一番,才好放东西。”
村民们一听白落梅没死,那这白三一家占人房子可就难看了。一时间,众人看向白三一家的神情都变得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