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声音从他嗓子中吼出,还不等接下来的动作,他抚上谭青的手被轻飘飘的打了一下,面前的那人闭着的双眼缓缓的睁开,透出那双清明的眸子,毫无血色的唇也慢慢的张开。
“叫魂呢你?老子还没死。”就算是死了也要被你这嗓子给吼起来。他这话说完忽觉不对,果然是生命力流失的过多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谭青”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不是崩人设了么?
他愣愣的看着面前已经呆滞的宿镇,原来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这么傻兮兮的盯着自己。
一瞬间世界崩塌又瞬间重组的感觉是如何?宿镇今日极致的大喜大悲都体验了一次。他的内心翻江倒海,地动山摇,万丈山崖崩塌成废墟,海水倒灌其中,鸟兽成了森森白骨。但是在那一瞬之间,万物复苏,山河归位……
不就崩了个人设么?你至于这种天塌地陷的表情么?
就在谭青在思考要不要说些什么话来弥补的时候,眼前忽然一黑,对面的宿镇猛的扑了过来,两个胳膊的跟包快递的胶带一样狠狠的将他扎住,一时之间他觉得自己都像是一个的裹着防撞泡沫的易碎品。
“你放开我。”他正要将这句话说出口,忽然自己正欲张嘴的唇瓣上压上了个东西,上下两瓣柔软至极。
却是狠狠的堵着他的双唇,一点都不顾及他这个垂死的躯体,臭不要脸的掠夺着他口中的空气。
“你住嘴~”他含糊不清的将这三个字说出来,可通过两人唇瓣之间缝隙冒出来的,却化作了软塌塌的靡靡之音。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谭青无法闪躲,他哪里能想到就剩下半条命了还要被这样的对待,他对于男性同胞那种过线的感情现在可是从心里上的厌恶,好歹与那个姓宋的交合是在他意识不清的情况系啊,这可是自己实打实的第一次被男人亲!
这个念头一出来,谭青可谓是挣扎的更加的激烈起来,激烈到宿镇无法忽视的地步,他轻轻的移开了唇,给了谭青所说话的自由,谭青正要开骂的时候,忽然觉得脸颊又凉凉的东西划过的,从他的脸颊划向了来不及闭合的嘴角,原是有味道的,是一股藏在其中不想让人发现的咸涩。
明明是有一丝的味道,进入口中原该化开才是,但是谭青怎么觉得这一丝的味道让他浑身上下都品尝了一番
没来由的也跟着咸涩起来,过了一会,他让宿镇抱够了,才安慰似的说道:“我没事,这不是还没死呢。”
“师兄。”宿镇与他四目相对,原著作者用:狠厉、深潭、野兽般嗜血的双眸形容过的眼睛,他却能一眼望到底,浅的一根手指插进去就能碰到底,湿漉漉的在他的面前就像是刚出生第一眼见到主人的小狗一般。
“没事。”他安抚的笑了笑:“不用担心我。”
“那根琴弦……”宿镇自然不会相信脸色惨白如纸之人说的话,他看向了谭青从不离身的九霄琴,五根琴弦之中平白的空出了一格,数了数仅剩四根。
这是师兄的本命法宝,若是受损,自当在宿主身上的造成同等伤害的反噬,更何况他听说这九霄琴的琴弦可掌控生死,能医白骨,也能弑人命,每一根的作用都不同,如今却少了一根。
他自然联想到了醒来之时,缠在他手腕之上的绿色丝线,他吞咽了一下,嗓中还是干涩:“师兄,那根琴弦……可是主医?”
“问这么多作甚。”谭青左手握拳抵在唇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他总不好扯着宿镇的袖子说,我用寿命换你醒来吧。
说出来多尴尬,倒显得他挟恩图报一样,这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谁知他这身体着实亏大了,明明是意思意思的轻声咳嗽,却转眼就停不下来,一连串的逐渐兜不住的咳嗽声,到了最后简直要将肺给咳出来。
宿镇忙去拍他的后背,想让他咳嗽的畅快一些。谭青向后摆了摆手,这一连串的咳嗽把谭青自己都吓了一跳,再咳下去非出事情不可,他将嘴压在宿镇的肩膀上,想堵住随着咳嗽而吸进来的凉气,这么一来将咳嗽的声音全部都堵在了布料之中,声音闷闷的却是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