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随即情急地一跺脚“婢子、婢子要真能忍心的话,也不会在这儿一直劝你了。”夏迎春吁了口气,心总算稍稍松快了些,笑意重现眼底。“小笺,你还是待我好的。”小蔓脸红了,别扭了半天,然后一溜烟就跑了。“婢子去取早饭来。”夏迎春笑了起来,只觉心头抑郁尽消。
是啊,守得云开见月明,总有一天,她一定会等到的。
夫君归来,正式成亲,两姓合好,自头偕老接下来的几日,朝中政事繁忙,兼之皇帝因后宫情事焦头烂额,连带文无瑕也被迫时时逗留在宫中,极少回府。
他本想日清楚服侍她的那几个丫鬟,当日究竟发生何事,可现如今,也只得暂时搁置一旁。
夏迎春在相府里也安分了起来,她心心念念数着日子,盼着他说的那只玄隼能尽早回来,带来关乎他俩终身幸福的好消息。
小笺和小史虽然没能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地对她,可也没远远一见她就绕道走,更没有将她的老鸨身分宣诸于众。
日子好似恢复了平和宁静,一切如常。
这个日,文无瑕难得没有留在宫中政事堂,而是一下朝就回府。
“谭伯,今年的诗文花赏会,皇上主在三日后,你辛劳些,带人开始做准备吧。”他温和地宣布。
“是,相爷。”谭伯恭敬道。
相府每年都负责这项名门世家间以才学联谊的诗文花赏会,谭伯已是熟门熟路,安排筹划起来全无阻碍。
“帖子待会儿由我亲自些,此次多了几家新贵家的公子,疏漏不得。”“老奴稍后便让茶点房拟单子上来,今年分例是不是再往上添一些,备上六种茶,十六样花点,三十八样成点,可足够?”“你拿主意吧。”他微笑“谭伯做事,我一向放心。”“相爷折煞老奴了。”谭伯受宠若惊,喜得嘴角尽是笑。“连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对了。”文无瑕忽又想起一事,神情格外认真。“那一日闹腾腾的,夏姑娘是有身子的人,千万别让客人冲撞了她。”她上次的晕例,让他至今余悸犹存,就怕稍有不慎又出了什么事。
往日总见她喳喳呼呼活蹦乱跳,浑身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当她郡样脸色惨白,软软地瘫在他怀里的样子,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患有偶发性心疾,否则心怎么会疼得像是万针锥心刺骨?
谭伯看着有些失神的主子,一心里惊跳了下,却也不敢再贸然进言了。
现下府内一切都安分得很,他也不想自己又好心办坏事,反搅浑了水,惹来府内一团乱。
上次着相爷心急火燎地抱着迎春姑娘狂弃回相府,就险些吓掉了他半条老命了。
“谭伯?”谭伯回过神来“嗳,老奴在。”“在想什么呢?”他失笑,眸底掠过一丝促狭。“莫不是那位叫宛娘的厨子?”“才、才不是!”谭伯老脸暴红,话说得结结巴巴。“老奴老奴先下去做事了。”见谭伯以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惊人速度跑掉,文无瑕先是笑了好一会儿,而后笑容稍敛,沉吟了起来。
“自古情投意合,男婚女嫁,天经地义。”他看着谭伯“娇羞”跑走的方向,自言自语“夏姑娘是对的,看来相府也该好好办几场喜事,热闹热闹了。”想起一股蛮劲热心作煤,听说就差没直接把人捆一捆扔进洞房的夏迎春,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真是不知该夸她还是训她好。
文无瑕寻思至此,又怎么坐得住?在理智还找不到堂皇的借口阻止自己之前,他已霍然起身,脚下自有意识地往松风院去。
还未到松风院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鸡猫子惨叫,他心一惊,在顾不得行有规、踏有矩,直接就冲了进去“发生何事?”回应他的是一张如丧考妣的娇花小脸,泫然欲泣地傻傻望着他。“什么?”“你怎么哭了?”他一揪,情不自禁放柔了声音,走近她跟前。“是谁又惹你难过了?”“我”夏迎春先是想扑进他怀里好好诉苦一番,可一想起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只得忍住了满心想撒娇井趁机对他上下其手的冲动,叹了-口气。“没什么。”话声还未落,她忙悄悄把物证推到身后。
“你在做女红?”料想不到文相爷非但学问好,眼睛也很利。
她一僵,尴尬地支吾道:“就没事戳个两针,还好啦,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活儿。”他锐利目光落在她受创惨重的十指上,也想叹气了。“夏姑娘不是刺绣缝衣,而是在自行大刑逼供吧?”“不然厉害的话你来啊!”夏迎春恼羞成怒地把针线篮自身后拖出来,一把塞进他怀里。“要是你能做得出一件娃娃衣不对只要能纳得出一双娃娃鞋,我头剁下来给你”“夏姑娘,切莫一时意气。”文无瑕砍了看怀里的针线篮,再抬眼看她涨得红通通的小脸,温雅地微笑。“大好头颅岂可作打赌之用?”“就不信你个只懂写文章的书呆子连士红活儿都会。”她话才冲口而出,脸色变然有些古古怪怪起来。
以前守诺就是看不过眼她的女红一塌糊涂,所以在养病期间也顺道接受了缝衣补袜的工作,他那双修长的手极巧,几乎什么活儿一摸就会。
“如果夏姑娘执意要赌-”“等一下等一下,赌别的”“喔?”他清眉微挑。
“赌”她乌溜溜的眼珠儿一转“赌猜枚儿,是单是双,输的人就做一套娃娃衣和娃娃袜,并且选要帮对方做一只荷包,上面绣上“赌神你好棒”五十大字。愿赌服输,谁要耍赖,谁就不举。怎样?敢不敢赌?”“怎么,夏姑娘以为文某脑子不大好使?”他那双好看的八鬓修眉挑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