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李晔老怀大慰:“说得好,朕至少可以为你顶十五年,十年之内,朕要昭明国遍地是大唐风物!”
李祐全身一震,似乎听出一些弦外之音,“儿臣愚钝,只恐辜负父皇的期望。”
李晔右手拔出宝剑,左手拿起一本书,“你懂了吗?”
李祐两眼茫然。
李晔哈哈笑道:“剑,斩不服不敬之人,书,让他们彻底融入我们!古之帝王,无不如此,秦始皇扫平天下,车同轨书同文,便是此理,他们不愿要书,就用剑砍下他们的头颅!”
文明的征服,不可能片尘不染。
“这岂不是暴、所为?”李祐睁大眼睛。
也只有与李晔单独相处时,才会这么口无遮拦。
不过,这也拉近了父子间的距离。
让李晔体会到父子之情的存在。
李晔笑骂道:“糊涂!没有秦始皇,焉有我华夏?当然,手段可以变通。”
“如何变通?”李祐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李晔当然乐意指点迷津,“要消灭一个民、族,首先瓦解它的文化;要瓦解它的文化,首先消灭承载它的语言;要消灭这种语言,首先从他们的下一代下手。”
后世希某勒的名言脱口而出。
河中夹在三大文明之间,被同化是必然的。
这个时代,大唐在文化上,无疑强出他们太多。
“儿臣明白了。”李祐道。
“你可以放手施为,朕和大唐在你的背后,为帝为王者,哪有手上不沾鲜血的?”
李祐满眼感动之色,“儿臣一定不负陛下期望。”
“圣人、殿下,大食、拜占庭、可萨的使者到了。”堂外传来轻声禀报。
李晔拍拍李祐的肩膀,“你现在是国王了,可以去跟他们过过招了。”
“儿臣告退。”李祐拱手而退。
李晔目光柔和的看着他走出去。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该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了,李晔不可能护着他一辈子。
至于大食、拜占庭、可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筹码。
战场上拿不到的,谈判桌上更拿不到。
而李祐也应该知道大唐的利益点所在。
唐军就驻扎在边境之上,李晔不介意再给他们一击重拳。
当然,以后局部战争和代理人战争不可避免,这就要考验李祐的手腕了。
李晔走出堂外。
中亚湛蓝的天空中,雄鹰在展翅翱翔。
到了要回去的时候了。
而只要李晔踏上河西走廊,李祎就没有任何机会。
河陇差不多是大唐的龙兴之地。
当初取了河陇,才有争锋天下的底气。
李晔不相信河陇和关中诸军有胆量拔刀相向。
还是那句话,李晔给的才是他的,李晔不给吗,他真的拿的走吗?
只是,当初寄以厚望的太子,走到今天这一步,时也命也,当真令人唏嘘不已。
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李晔总算看清他的为人。
一个如此执着于权力之人,真的能引领大唐向前吗?
“传令,封刘鄩为左禁卫大将军,淄国公,再令阿史那真延八千骑兵入西州,以防不测!”李晔对身后的随行参事道。
参事领命而去。
中土与西土的分界点,便在西州。
太子想作手脚,也只能是西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