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赦他们,出来之后还是本性不改,杀人放火。
让这些人老老实实的种田,还不如杀了他们。
再说他们也没这个闲情雅致,尝了血的狼,怎么还愿意老老实实的吃草?
换个角度来看,这些人其实都是人才。
一刀砍了太浪费,大唐现在缺的就是这些狠人。
蔡州魏博的狠人,对付白山黑水的野人,简直不要太合适。
今年以来,勃利府的郭崇韬与会宁府的高思继都没动静,还在积蓄实力。
但临潢都督李嗣源、扶余都督杜晏球,今年多次出手,小规模骑兵突击桀骜不驯的室韦、乌古部落,掠夺牛羊战马,补充军用,俘虏成了苦力,兴建城池。
草原便是如此,绝对的丛林原则,打的越狠,他们就越臣服。
而一旦你对他们太好,他们就会觉得你不行了,连欺负他们的力气都没有,他们就要来欺负你。
太宗能统合草原各部,建立联盟,用阿史那王姓为将突厥甘为马前卒,固然是其雄才大略与人格魅力,但这治标不治本,突厥的反叛一直都是此起彼伏。
东突厥、西突厥、后突厥……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直到天宝二年,王忠嗣乘其内乱果断出击,破后突厥十一部,联合回鹘、葛逻禄击灭白眉可汗,传首长安,毗伽可汗之妻率众归唐,突厥帝国才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突厥虽然灭国,但在中亚仍有不少散乱的部落存在,并逐渐成为大食、萨曼的雇佣军。
沙陀也是起源自突厥处月部。
李晔没有太宗人格魅力与军事能力,但有来自后世的经验。
羁縻之策固然能降低朝廷的统治成本,但会埋下更大的隐忧,对于一些野心勃勃的部族,无异于养虎为患。
包括对黠戛斯也是如此。
不管口头上表现的与莫咄有多亲密,一旦莫咄不接受唐化,李晔会毫不客气的斩草除根。
大唐利益面前,没有私情。
自从太子监国之后,政事就交给他处理,李晔顿时清闲了许多,从升州跑到苏杭,从苏杭跑到扬州,一路上游山玩水,总算体会了一把帝王的游手好闲。
也顺便探访一遍民情。
其实也用不着微服私访,只需要看看城池的规模,村镇的密集,就能知道大概。
大唐处于上升期,无论是百姓、将士,还是官吏,上升的渠道都是敞开的,百姓经商、务工、读书科举、从军各随其便。
阶级是永远存在的,就像一个国家总有人才,但只要流通性良好,社、会就不会板结,也不会埋没了人才。
李晔一概拒绝了知州、布政使的觐见,好言安慰他们忠于职守即可。
有宣教使与皇城司一明一暗,官吏走后门的成本和风险太大,还不如老老实实的以政绩说话。
吏治的清明便来源于此。
李晔也算以身作则,毕竟接待皇帝,可不是小事,花费太大。
朝廷与地方都是百废待兴的状态,能省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