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取之。”
“拿下陕州!”山谷之中,梁军狂呼起来,每个人眼底都带着狂热的血红。
如野兽一般的欲望在每个人心中点燃,如熊熊烈焰一样烧了起来。
穿过燕子山之后,便可遥望陕州城。
陕州地势南高北低,梁军正好居高临下。
葛从周列阵于于南,一万五千梁军,加上从平卢、天平、泰宁三镇征调的一万多降军,差不多三万大军。
三镇兵力原有三万降军,一路从宋州急行军,绕行陈、蔡,至唐州,然后北上,攻击陕州。
但降军比不上梁军,军心涣散,沿路溃散,随时准备哗变,葛从周铁血手腕果断出手,斩杀六千多人,才彻底震慑住降军。
实际上,李晔得到的消息严重迟误,攻下青州之后,朱友裕、刘捍镇守平卢,葛从周部作为奇兵在宋州整训三镇降军,准备清扫淮北朱瑾。
但唐军进攻洛阳的消息,让朱温改变了主意。
在李振的谋划下,意图将唐军围堵在崤函古道之中。
所以才有了梁军这场大手笔的包围战。
沉沉暮色之中,陕州城仿佛睡着了一般,无声无息,城头连火把都没有点。
“莫非有埋伏?”黄文靖有些心虚。
葛从周冷笑两声,目光转向康怀英,“唐军主力皆在洛阳,无法回援,城中皆是乌合之众,康将军意下如何?”
“将军所言甚是,末将愿为先锋。”
“哈哈,泰宁军与我军鏖战十年,战力不俗,一座陕州,当不在话下。”黄文靖添油加醋道。
康怀英纵是一肚子苦水,也只能忍气吞声。
自古降将就不好当,朱温虽然对他们这些泰宁将领不计前嫌,但梁军没有。
鏖战十年,双方死伤无数,仇深似海,梁军上下更是对他们充满了偏见。
康怀英领两千泰宁军上前,不顾连日的劳累,趁着夜色,发起攻城。
泰宁军行至城下,城上仍没有反应,仿佛一座空城一样。
来的太仓促,攻城的长梯都没有准备,更不用说什么投石机。
泰宁军只能以绳索攀城。
这种攀城效率实在缓慢。
好在康怀英所部都是泰宁军的精华,每个人都身经百战,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
两千人,在陕州南城下显得一场单薄,仿佛随时会被吞食的鱼饵。
但就算城上等待他们的是刀山火海,他们也别无选择。
康怀英身先士卒,扯着绳索在漆黑的夜色攀城,刚刚爬上雉堞,七八根长矛就迎面搠来,纵然他是三头六臂也挡不住这么多长矛,千钧一发,只能松开力道,顺着绳索滑下去。
身边传来一连串的惨叫声。
部下一个个被刺中了脸,从城头摔了下来。
落在城下的康怀英满头冷汗,守军轻松挫败他们的攻城,这还没有用弓箭、滚石、擂木、车弩等守城器械。
他无法想象身后的葛从周、黄文靖会怎么对付他。
城上一阵大笑,火把齐明,一员唐将在城头大声喝骂:“梁贼听着,大唐孟方同在此,陕州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唐军威武!”城墙上守军大声呼吼,声音穿过沉沉夜幕。
列阵于南的葛从周也笑了起来,“小儿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