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敌方阵型严整,便驱赶一股溃军冲击敌阵。
没想到溃军刚到阵前,便被无情射杀。
敌营中奔出一将,冲着周云翼大喊:“徐怀玉在此,敌将可来决一生死!”
此人单枪匹马立于阵前,挑衅的望着三百步外的周云翼三千骑兵。
周云翼心中一叹,梁军果然百战之师,军中良将何其之多。
他并没有应战,也没有发动攻击,而是在外围游弋,牵制这股梁军。
过不多时,唐军大部渡河,在拓跋云归的指挥下结成阵列。
两方兵力差不多,各七千人左右。
唐军士气正盛。
只要击溃这股梁军,不仅蒲阪之危消除,甚至蒲州也在兵锋之下。
如今的大唐太需要这场胜利了。
浓烈的使命感在每名唐军将士心中滋生。
大唐衰弱太久了,久到人们都忘记了它曾经辉煌的日子。
拓跋云归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没人比他更知道此战的意义。
“进攻!”拓跋云归全身颤抖的大吼一声。
“进攻!”
“进攻!”
各阵指挥的都头依次传令。
大军缓缓而动,最终变成一股激流,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撞向梁军大阵。
周云翼的骑兵也动了。
……
潼关。
李筠、高行周、杨师厚退回来时,尾随的梁军也趁势攻城,没有投石车,没有火油,只有血肉在关下累积。
任梁军如何精锐,想要正面攻破潼关,也是痴人说梦。
付出上千具尸体之后,梁军不得不退去。
“杜晏球,你降是不降?”李晔盯着全身捆的严严实实的杜晏球道。
从李晔安全退到城内起,杜晏球的失败已经注定。
亲卫恨不得将此人生吞活剥。
李晔心中一直在犹豫杀不杀他,不过在他始终记得杜晏球在端起弩机时,又放了下去。
杜晏球还如此年轻,不过二十多岁,朝气蓬勃,如今的唐军太需要这样的人了。
“只有断头杜晏球,没有屈膝杜晏球。”杜晏球一副滚刀肉的架势。
“正好,本将撕碎了你喂狗!”辛四郎躺在地上狞笑着。
两个士卒正在帮他拔出箭头。
盔甲已经跟血肉连在一起,疗伤的士卒正在用小刀切割。
李晔叹了口气,历史上朱温声名狼藉,居然有这么多人愿意为他效死。
想起那些被杀害的亲卫,李晔也只能让他偿命了。
薛广衡道:“陛下不可杀他,此人是朱全忠亲信,必然知道梁军众多机密,请将此人交由末将处置。”
李晔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梁军的投石车被摧毁,但各部损失惨重,李筠的五百陌刀手回来三百,高行周损失最小,杨师厚带出去的三千人,回来一千人不到。
亲卫都死伤一百五十人。
黄昏,落日,天地仿佛蒙着一层血色。
李晔目光看向北面,群山遮挡了他的视线。
潼关、蒲阪,任何一扇门被踹开,后果都是灾难性的。
他的大唐能守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