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可畏,你们实行的各类风险策略,该算是在搏命了,我很钦佩你们的鲁莽。”严庭筠一开口便倚老卖老,夹枪带棍。
“严董,我们可是很珍惜性命的,宙风不过是想谋求新一期的发展,旨在提升威信,说到最近取得的那一点点成绩,不过是运气罢了,还是需要各位前辈的指教。”郑耀扬在谈判桌上的笑容可以说是很有说服力的,这番话也算是不卑不亢。
“你们以为夺下董事最高位,那些严氏的联盟会买你们的账?”
“他们会买利益的账。”他镇定作答,“他们今天相信严氏可以给他们带来利益,明天就能倚赖宙风生存,这是谁都无法保证的商场规律,无规律就是好规律,严董因为比我们这些后生更明白其中的奥妙。”
严庭筠的脸完全板下来了:“严氏不妥协,你们就无法得到实权!”
“实权掌握在广大股东的手里,不会是严氏,也不会是宙风。”
“你以为这样说,就显得有操守吗?你太滑了郑耀扬,你比张守辉还滑,他最失策的地方就是招你进成业,让你有机会嚣张,挤迫小型股东,专制跋扈得令我们这些前辈都望尘莫及,你近期的手段耍得可是过火了,不少董事局成员对你的大胆作风极为不满。”
耀扬的讽刺功夫也是一流:“但我相信,在大家习惯了严氏的行事风格之后,应该对我的那套大刀阔斧有很强的免疫力,老实说,我并不担心股东们不适应,毕竟改革才是发展的前提。”
老头的神态已经称不上客气:“如果要斗,宙风还是谨慎些好,你们没有一次好失误。”
“严氏行动时倒是经常失误,前车之鉴,我们还是吸取的。”我明示他们对耀扬做过的那些不光彩举动。
“小子,一星期后,董事局成员改选会上见,我会让你们吃苦头的。”正式宣布无法和解。
耀扬笑道:“我们一向比较敬老尊贤,适当时,会给您台阶下。”
谈判彻底破裂。
之后的一星期,我们的时间几乎都泡在公务上,GT和宙风的合作也更为紧密,裴勇和我一起负责外联和收集资料,K提供各类线索,耀扬陆续强化攻关。
开战前的那个晚上,我仍在翻看一家中型集团的资料,这也是决定我们胜负的一个不确定因子,拿下这家,我们在董事竞选中获胜的机率将会大大提高,这是极少数尚未明确表态的股东之一。
我皱著眉研究著GT转给我的内部资料,郑耀扬手捧咖啡开门进来,日间维持的气定神闲在这一刻已经全数卸下,他换上一脸温和的倦意走到我身后。
带著余温的手指擦过我的脸:“你想,我们有几成把握?”
“引K的话就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是一半一半。”
“想不到K也会发废话。”他无奈地笑了笑。
“可她说的是实情。”我抬手覆住他划到我肩膀上的手,“这个林建明很琢磨不定,谁的面子都不卖,现在只能赌他看谁顺眼了。”
“呵,我们简直是在玩游戏。”
“我们玩得起,不是么?”
“陈硕,结局如果砸场,你得给我撑著。”
“这你不用操心,我暂时还是宙风的。”
“暂时?”他俯下身轻咬的我脖子,“不是我耳朵出毛病了吧?不是永远么?”
“妈的,你正经一点。”我笑著站起来,有时候也是拿他没办法,“今天可要熬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