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次张守辉也不再手软,誓要将这逆孙收服,对我来说,值不值得、能不能换回我要的,还没有定论。
直到我搬到大厦顶楼──郑耀扬所在区域,并不能说非常不满他这样的安排,凡事有得有失,他也很冒险,制住我的同时,也方便我抵住他,双方都不自由,说来,他还吃亏点儿。
发现两个豪华办公室的中间由一堵公共墙隔开,墙上有扇门,从这边跨到那边不过一秒锺的工夫。就目前这种状况而言,我对郑耀扬是佩服之至。
眼睁睁看著他潇洒地跨过我与他之间的界线,一身非正式的深黑,怎麽也掩不住的锐利不羁的眼神:“朱莉给你的资料还满意吧?”
“一来就要搬上搬下的,还没来得及看完。”
对我的刻意嘲讽他只是冷笑一声,不以为意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或是谁派来的,人在这儿了就得给我宙风办事,想调查我、想挖我角,可以,只要你够本事。”
他有惊人的迫力和气势,但在我陈硕面前,他的话似乎说得太满了。
“我的确是在为宙风工作。”
“最好是。”他接起手机,“阿原?”
我看见郑耀扬的表情随著电话那头的陈述而逐步阴寒,瞳孔渐渐收缩,眉头皱起来──嗜血的前兆。
从头到尾,他只说了句:“我过来。”
看来,他有麻烦了。我纳闷,竟有人比我还快一步?
他的脚在越界的那一瞬间,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站起来跟上去,他并没有阻止。
有时候我很摸不透他,他常常给我接近他的机会,一个人面对敌手时,不可能十件事都不露丝毫破绽,所以,我认为他是故意的。可能之前就是有人被他这种似是而非的信任攻破心防,这种老套的心理战,对我是不管用的。
我坐在副座,观察郑耀扬开车的速度并没有超常,保持在六十码之内,见红绿灯还是从容地停下来。
赶到医院,看他亲自摆平了来做笔录的警官,请走了闻风而来的媒体。刀械群殴伤及数十人,第二天我才发现,居然没有一家媒体报道此事,警局亦无人来调查追究,宙风的势力由此可见一斑。
我在人群中看见曾伟祺,他朝我递眼色,满脸幸灾乐祸,没有人会认为伤员中他也有份,但他的确是其中之一。
叫黄令申的过来汇报情况,急怒攻心的样子:“郑哥,威虎帮那帮崽子看湾仔那片地盘出了岔子,就借机来风运酒廊找楂,兄弟们没防范遭了暗箭……”
郑耀扬打断他,声音蕴含著镇定人心的力量:“阿原已经跟我讲过了,目前到底有多少人受伤?”
“16个兄弟伤了。那帮崽子真是狗急跳墙,大白天就操家夥杀红了眼,超仔右侧肋骨骨折,头面、建明脑震荡,细菌、大华最惨,被挑了脚筋,其他人虽是轻伤但拍片结果没出来前都不知道有没有後遗症。不过,已经照地哥的咐吩,安排了最好的医疗人员进行救治,专款也已经拨下来了。”
办事效率果然神速。我听郑耀扬说:“我要掀了威虎帮。”
我到右手绑著绷带的阿祺身边,低声询问:“你怎麽会被牵连?”
他嘻嘻一笑:“走狗屎运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