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苍穹不染一片云彩,蔚蓝得让人心旷神怡,鸟声啁啾,绿叶婆娑,空气中弥漫浓郁麦香,她驾着马儿在草原上奔驰,却忽然察觉一缕异样的气息。
她无声抽出环在腰上的乌色长鞭,循着那抹异样气息,终于在麦田边发现一道颀长的人影。
“你是谁?”
“难道你忘了?”那人声音含笑,惬意地背光而站,让人瞧不清他的脸庞,只看见他身后无垠的金色麦田迎风起浪,脑后束发的素白发带也乘风飞扬,整个人映着金黄色的光芒,宛如初夏的一场梦。
“你”她怔愣眨眼,看着眼前画面,心头却是忽然似曾相识。
“明珠。”他轻声唤着她的名,冉冉朝她靠近。
耀眼的光芒缓缓褪远,背光的模糊脸庞逐渐清晰,她迅速后退,戒备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你究竟是谁?为何晓得我的名字?”
他停下脚步,语音却依旧含笑。
“是我,难道你真忘了我,也忘了我说过的话了?”
“什么忘不忘的,我压根儿就不认得你。”她皱眉,开始怀疑自己也许真的在作梦,她定居扬州六年,扬州没有一亩麦田,那万顷无垠的麦田只存在于北方的那段日子。
她怀念那段日子,却再也回不去了。
她沮丧叹息,却忽然发现他手臂上缠着白布,看起来像是受了伤,心头蓦地一紧,脑海间彷佛有什么画面掠过,她来不及捉住,只能愣愣地盯着他模糊的颀长身影,愣愣地任由心头骚动而瞬间忘了防备,只想看清他的脸。
“我等你长大,四年后待你十八岁时,我一定去找你。”他顺着她的目光,伸手抚上缠在手臂上的那条白布。
“找我做什么?”她好奇地朝他迈去。
“当然是负责。”他轻轻抚着那布条,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某种宝物,身影却徐徐后退。
“负什么责?”她加快脚步,他却后退得更快,让她不禁更好奇了。
“我喜欢你的性子,希望再见面时你仍然不变。”他答非所问,愈退愈远,直到转身离去的瞬间,背光的脸庞才有刹那清晰。
她睁大眼,却只来得及匆匆一瞥,压根儿无法瞧清楚他的长相。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啊!”她施展轻功,蓦地往前一跃,却扑了个空,眼前不见任何人影,就连无垠的金黄麦田也在眨眼间消失,还来不及反应,脚下黄土蓦地坍塌崩陷。
她睁眼惊叫,双手猛地向上奋力一抓——
啾啾啾啾!枝头上,一只翠鸟受到惊吓振翅窜上了天,她大感刺目的闭上双眼,一时间竟无法适应眼前的日阳,好一会儿后她微微睁开眼四处张望,这才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大树上打盹,阳光微风自枝叶间微微穿过,身边哪有金黄色的麦田?
她灵巧起身,整个人就坐在离地两丈高的树枝上。
“原来真的是在作梦。”她怔愣呢喃。
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怀念当年跑商队的那段日子,梦见北方麦田自是没话说,但那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见过他吗?
明珠
含笑嗓音彷佛依旧在耳边回荡,脑间蓦地浮现那背光的身影。
心头莫名跳快了几下,似曾相识的感觉愈来愈浓,那男人不只知道她的名字,还说待她十八岁时一定会来找她,他究竟要对她负什么责任?难道她真的见过他?
还是,一切纯粹只是场梦?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禁仰头看向叶缝间闪烁的日阳,小手无意识地抚上左脸颊上的一道伤疤
“啊,你们别过来,救命啊!”树下忽然传来一声呼救,令她的思绪一断。她拨开枝叶低头往树下一探,见到一名女孩神情紧张的连连后退,好躲避一群男子的欺近。
她看着那带头走在前方的胖男人,瞬间皱眉,一眼就认出树下的无耻之徒正是这扬州城最大败类,仗着有点家世,还有个大伯在朝廷里当官,就到处胡作非为,六年来和她结下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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