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温钧在陪同薛东尧送胡楚到客房休息后,两人并肩走在院落,温钧忍不住说出憋了一晚上的话“爷的年纪也不小,是该——”
“温总管。”薛东尧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先行打断他的话。
“爷这招假公济私,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很成功啊!不过只要碰到沐芸丫头,爷的行为举止总是失常,娶她很危险,爷可要有心理准备。”温钧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着。
他的调侃倒是让薛东尧笑了,他也知道自己爱上了一个小麻烦,他早有心理准备,她肯定是老天派来磨练他的考验。
“话说回来,我还不曾见过爷这么猴急的跟个女人就在大家面前那个”
说到这一件事,薛东尧俊脸少见的烧红了。
温钧勾起嘴角一笑。
那时当爷要沐芸丫头到储藏室挑茶时,他跟爷也迅速的交换了眼色,他随即交代一名侍从跟上她,仔细的观察她做了什么,并早她一步回来禀报。
小心驶得万年船,虽然他们知道她的本性善良,可就怕有个万一。
所以,当爷得知她挣扎良久,竟然只是要让胡大人吃茶甚至茶水端来了,她仍急着要阻止胡大人喝下,这个中原因,已不言而喻。
就算她心中有再多的不甘愿甚至是仇恨,在爷这段日子的真心相待后,她现在担心的全是怕他会出事
他心中激动,重重的将她一拉、一抱,然后就吻下去了!
这些事,他温钧全看在眼底,但总得装不知情,不然,沐芸丫头神经虽然大条,应该也会觉得事情的发展很奇怪。
“我看可以捎封信告诉老爷跟夫人了。”他笑。
薛东尧没有异议,只是微笑着点头。
蓦地,寂静的夜里传来傅沐芸紧张兮兮的声音,而且听这声音,离他们还颇近!
“不行,不可以啦,康佳。”
两人向声音来处看过去,竟然见到康佳在前头跑,身后就跟着傅沐芸。
夜都深了,两人还在玩你跑我追的游戏?
两人一前一后的跑到薛东尧跟温钧的面前,快了好几步的康佳气喘吁吁,缓过一口气后,就急道:“爷、爷一个、女子的清白我是说,沐芸已毁在爷的手上,爷、爷你要负责啊!”“爷,别、别听康佳胡、胡说,不、不用不、用负责的!”
天啊,傅沐芸更是要喘死了!她们绕了这大大的茶场好几圈了,因为康佳说非见到爷替她发声不可,她怎么也挡不了她。
薛东尧走近她,帮她顺顺背“晚一点儿说吧,喘成这样了。”
“哎呀好、好温柔反正我说完了,爷、爷要负责就是。”没人拍背的康佳率性的朝三人挥挥手,转身就往自己住的后院走去。
温钧也不想当碍手碍脚的人,他笑了笑“我也回去休息了,今天,真是好长的一天,眼睛看到好多不该看的,该早点睡。”
这打趣的话让薛东尧跟傅沐芸同时脸一红。
半晌——
“我有话跟你说。”
“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竟异口同声,又相视一笑。
薛东尧看着天上皎洁的月色“我们边散步回崇乐阁边说,你先说。”
她点点头。
两人漫步而行,她轻咬着下唇,迟疑好一会儿,才开了口“爷不觉得奇怪吗?我是指今儿个泡的茶叶变成了茶粉”
“那是你慧质兰心,灵机一动的想法,不是?”他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她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咳、咳呃,是,是”
不然,能说不是吗?总不能诚实的说她是故意扯他后腿,但在下手后,又后悔了。
呼!不管怎样,她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将茶叶变成茶粉,他竟然就找个台阶给她下了“那,该你说了。”
“好,我要说的是,‘对不起’,对我在错误地点做的事。”
他的道歉她可听明白了,连珠炮的怨怼也出来了“爷只有对不起吗?你知道我有多糗啊?除了康佳外,好多人都跟我恭喜,我只能躲到茶室去,那儿他们不能进去,可明儿个、大明儿个,我怎么办?”
“所以,就像康佳说的,你要我负责?”
今儿月光皎洁,再加上茶场里常常是灯火通明,夜如白昼,薛东尧黑眸里的真诚与笑意,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这让她反而紧张起来。
万一他真要负责,那她不就是要当他妻子了?
不成不成,她在他身边,他会有危险的,万一她哪天火大了,又对他做出不利的事怎么办?
“我没要爷负责喔,因为,爷不是个居心不良的人所以,只是不小心、不小心犯糊涂而已。”她也替他找个台阶下,她一点也不想害他啊!
“如果我说我是刻意的、情不自禁的”他边说边俯身。
她粉脸涨红,呆呆的看到他愈来愈靠近自己的脸,甚至闻得到他浓浓的阳刚气息,不由自主的,她伸舌舔抿干涩的唇,他的黑眸在瞬间变得深幽,就在他低头要吻上她唇的那一秒——
“我想睡了!”她突然急急的转身,就像个喝醉的人般,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往她的房间跑去。
薛东尧缓缓的直起腰杆,笑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
“恭喜!抱喜!”
傅沐芸不管靠左走、靠右走,只要遇到人,大家都说恭喜,一副她再过不久就是当家夫人似的,害她连路都快走不好了,有时横着走,有时又得像小偷似的冲过亭台,奔过曲桥,努力觑个没人的路段前进。
但能怎么躲?薛东尧的眼线之多,一下子就逮到她了。
只是他干么一直笑看着她,都笑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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