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学,若不是哀家亲往周府,他又怎肯来。既得此名师,却是不懂珍惜。”孙太后顿了顿,怒道:“他平日时时托故不去早课,哀家又岂会不知,亦只道他尚小,不喜静。却不知道他原是这般顽劣。”她越想越是怒意层出,大声道:“学尚可渐补,而德则尤为重也。”
玄垠闳见孙太后怒火极盛,当下亦只能急急劝道:“太后娘娘息怒,太子或有何苦衷?”
“苦衷?”孙太后愠怒道:“周少傅行事做派,治学之道,朝中谁不称道。明王也曾师从于他,岂不见如此。况者,既是拜了太子太傅,太子就应当尊之敬之,重礼相待尚不及已,哀家每日命人以车马送迎周太傅,非徒以周太傅之学,更以欲使天下皆知皇家尊师重教之心,太子求学之意。岂料太子竟犯如此大错。”她怒意不减,接着道:“哀家早已告诫皇后,一味宠惯太子,不辨不明,与其百害无一益。”孙太后在殿中来会走动,脸上怒气愈盛道:“孝道、师道,人之初品。幼年尚且蛮狠如此,此大如何了得,此行、此德,何以承大统,哀家如何放心交重任于他。”
柳应蓉已是许久没有见孙太后如此生气,心中焦急万分,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说,只得将目光投向玄垠闳。
玄垠闳自是想劝,可此刻他亦是心烦意乱,担他却是相信玄祁铭的,心道:那日灯王会,他脸上的动容之色,觉不是装的。何况既是没有那日一席话,他也断断不会做出如此之事。此事必有原委可查。玄垠闳越想越是脑中清明,他知孙太后对玄祁铭期望极重,盼之深,方责之切。便起身,拦在孙太后前唤道:“太后娘娘。”见孙太后抬头看他,他将声音放的更柔些,劝道:“太后娘娘,先坐下来。”
玄垠闳见孙太后没有拒绝,便与柳应蓉一起扶着孙太后坐下,待她坐定,玄垠闳方徐徐道:“太后娘娘,此事还需细细查之。”顿了顿,待孙太后冷静了些,方道:“娘娘细想,平日太子殿下虽是小儿脾性,顽皮好动,却从未做过如此劣性之行。若无因,太子殿下则断断不会做出今日之事。还请太后娘娘查验清楚,方做决断。”
“是啊,娘娘。”柳应蓉亦是连连点头应道。
孙太后终是静了下来,待平复些许心神后,方缓缓道:“太子本性良善,哀家亦怎会不知。哀家只是心急,费了这诸多心神,只盼太子能专心学业,多习经世治国之策,以备来日之用,可他却就是不明哀家之用意。此刻惟其多学,来时方可担得了此万重之担”。
玄垠闳斟了一杯茶给孙太后,安慰道:“娘娘爱太子殿下之心,殿下现在尚小或是不会明白,可稍大些,定会明白娘娘心意。”
孙太后叹道:“明不明白皆不是要紧之事。”她放下茶杯,愁眉不展道:“今朝堂已乱,哀家虽尚可应对,却也不知可撑至何时。太子连换四位太子太傅,朝中之人已是议论纷纷。况周太傅不比其他几人,在朝中威望极高,门生甚众,若此事传至朝臣之耳,尚不知会引何风波,更不知此后朝臣当如何议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