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瞒着,依王叔之性情,若非心中有意,对旁人又怎会如此多言。“
玄垠闳放下书本,转头看向玄祁铭笑道:“这便奇了,依殿下说本王是何性情?”,
玄祁铭脑中闪过一人,想着那人曾说过的话,便徐徐答道:“君子谦谦,深情似海,情淡如云。”
玄垠闳哈哈大笑道:“这话是谁教给殿下说的。”
“哪是谁教的,自是我自己想的。”
“自己想的?”玄垠闳眯眼看着玄祁铭道:“虽说殿下的几位太子少傅皆是文采不凡之人,可殿下似是没有正经的做过学问吧。莫不是殿下私下有高人指点?”
玄祁铭丧气道:“是,是有人说过。”
“何人如此了解本王?”
“这就无可奉告了。”
玄垠闳笑道:“不说也罢。可还有别的?”
“还有,这是我说的,即非王叔关心之人,则必不多言,尤为女子。”
玄垠闳依在垫上,轻笑道:“殿下年纪虽小,倒是看的正切。比朝中天天要往明王府塞女儿的大臣,可明白多了。”
玄祁铭也靠在垫上,用手推了推玄垠闳道:“王叔和我说实话吧,那位蓝衣姐姐生的这般好看,而且心性善良,对一个老头都能这样好与宫中的女子和那些较弱的千金小姐自是不同的。所以,王叔莫是不是动了凡心了。”
玄垠闳白了他一眼道:“休要胡说,萍水相逢罢了。”
“那是为何?王叔之忧,何解?”玄祁铭追问道。
与车外逐渐变得有越来越热闹的气氛不同,此刻马车里却是安静异常。似是过了许久,玄垠闳方缓缓道:“芊芊弱女,却有一颗不计得失助人之心。”他从怀中掏出系着的蓝色绣有兰花的锦缎袋子,他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接着道:“虽有时是莽撞了些,总让身边的人担心,却又让人生气不起,只能跟在身后帮她收拾残局。”玄垠闳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笑容,可迷茫飘远的让人心疼。
“王叔……”玄祁铭猜他定是又想起了那人,有些后悔的轻声唤道。
片刻,玄垠闳抬起头来,已是如常的样子,仿佛从未有过刚才那一瞬间的游离。玄垠闳将蓝色锦缎袋的放回怀中说道:“只不过因为那绣文小姐,与本王认识的故人有些像罢了,想她身边必也又有亲人朋友,只不希望他们如本王一般担心,绝非殿下方才猜想那般。”说完淡淡看了玄祁铭一眼,便再不言语,而玄祁铭怕又触到他的伤心事,自然也不敢在多说什么。
马车慢慢的前行着,车里变的比刚才更加安静。而此刻玄祁铭的心里却很是烦躁,一方面想重提灯会之事,皇奶奶与母后将他看的很严,出宫着实不易,下次出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自然是想多看看,何况早闻七夕灯会盛景,错过今日不知又要等到何年。另一方面,对自己方才失言已是后悔不已,观玄垠闳虽是神色沉静,却不知心中是否想起伤心之事,他怕自己又冒然开口,再扰玄垠闳心神。翻来覆去想了许久终是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