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创作了,奈何与某人讨论半天,这人就是不知道画什么。大师见过太多的学生,知道是没用心想,便把人关在画室里给了一天的时间,哪怕胡乱画都行。
当天晚上,大师推开门,见画布上涂满了蓝色,密密麻麻,毫无层次感,问道:“这就是你的作品?”
温祁点头:“老师您看,看出来了么?”
大师问道:“什么?”
“自由,感情的宣泄,”温祁道,“颜色多么充沛……”
大师听完,沉默地看着他。
温祁抬起头,满脸期待。
二人对视半晌,大师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就断了,下楼找到坐在客厅的温氏父子,告诉他们这学生他教不了,因为人家压根不想画。
这消息如同炸雷。
温父当场懵了:“什么?小祈他多认真啊,天天捧着画册看呢。”
大师相信自己的判断,道:“反正我不教了,你们另请高人吧。”
他说完便要出门,温父和大哥见他态度坚决,而温祁又没追下楼,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把人送走,这才上楼找到温祁,看见了他的新作。
二人沉默了一下:“……这啥?”
温祁严肃道:“这是自由之风,我觉得风是蓝色的!”
温父:“……”
大哥:“……”
他们好像明白大师为什么要走了。
温父干咳一声,从画室里翻出儿子以前的作品:“小祈你看啊,这个是不是更好看?咱们画点这样的。”
温祁道:“不,我就要拿这个参赛。”
大哥看他两眼,觉得弟弟再怎么样也不能二百五到这种程度,问道:“小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没打算赢?”
温祁对上他审视的目光,笑了笑:“哦,这么明显?”
温父:“……”
大哥:“……”
这天晚上,温家大宅炸了锅。
三叔接到大师的电话赶了来,进门得知侄子是想输,眼前一黑:“什么?!”
温祁坐在椅子上,看着周围的一圈人,有理有据道:“我觉得我既然逃婚,就是不喜欢夏凌轩,我得遵从自己的内心啊!”
“放屁!”温爷爷怒道,“你都不记得他,怎么能知道不喜欢他?”
“这就是重点,”温祁道,“我感觉我以前可能是为了让你们安心才装作很喜欢他的,其实讨厌死他了,不然为什么偏偏谁都记得住,唯独记不住他呢?”
温爷爷暴怒地一拍桌子:“胡扯!”
温祁无辜地眨眨眼:“凡事要讲究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胡扯?我以前给夏凌轩写过情书么?”
温爷爷看向温父。
温父想了想,摇头:“应该没有。”
温祁问:“我对夏凌轩表过白么?”
温父再次摇头。
温祁道:“我和他约过会么?”
这次不用温父回答,在座的几人都摇了摇头。
“所以你们凭什么认为我喜欢他?”温祁痛心疾首地站起身,“组织说的果然没错,人要对一切抱有怀疑,我告诉你们我再也不做愚蠢的小羔羊了!”
他说罢扔下他们,“噌噌噌”地回卧室了。
书房死寂了一瞬,紧接着三叔问道:“他说的组织是什么意思?”
温父几人:“……”
大概温家的人在商量对策,直到温祁睡下,都没见他们来敲门。
他对此非常满意,往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一躺,很快睡着。
恍然间他似乎听见了极轻的“咔嚓”声,一秒过后,印在灵魂深处的本能反应让他的意识瞬间连在一起。他猛地睁开眼,电光火石之间扫见一个黑影,立即坐起身。
但来人比他还快,不等他翻身下床便用力按住他,同时“啪”地将床头灯打开了。温祁被刺得眯起眼,快速看清上方的人。这人长相帅气,气场强大,笑得十分温柔,正是卓旺财。
卓先生伸出食指按住他的唇:“别大叫,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温祁试图向后缩,警惕问:“你……你是谁?”
他无比庆幸,当初怕这混蛋半夜里来,他连睡觉都带着变声器,应该不会露馅的。不过温家的守卫可不差,这人竟真能潜进来,实力不错啊。
他还没思考完,面前的人突然摸向他的脖子,准确地找到变声器,撕了下来。
温祁:“……”
卓先生把变声器一扔,笑道:“来,宝贝儿,再问一遍刚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