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挂着眼泪,转头竟然又开始振作起来继续征伐前进。
这姑娘的性格,是真能成事儿。
孟聿峥瞧着她发笑,不语,只伸手替她抹去下巴那颗晶莹的残泪。
归要推开身边一堆教材书籍,替他腾出位置。孟聿峥与她并肩在地毯上坐下,拿起试卷扫过几眼后,开始为她讲解演算。
他的字很好看。
力透纸背,气势磅礴。
思维也很清晰,将公式一一列举出来,三言两句一点拨,归要登时豁然开朗。
这种思路被一点一点矫正的感觉特别熟悉。
她想起当年高中那会儿用他的笔记辅导课程,就是这样的。
他的解题思路与常人不大一样,寻常学生抠破脑袋想出的解决方法在他这里大概率冗杂繁琐,他这人从来都寻求最优最快的方法直接解决到位。
所以她在看过他当年的笔记后,才会突然开了天窍,惊叹某道难题原来还能这么理解。
想想,曾经只能借靠笔记本上的步骤一点一点逐字研究,比起他的笑貌,她可能更熟悉那本笔记里的他的字迹。
那时候也在脑海里描摹过他记录那些笔记时该是什么模样。
事实上,与此刻如出一辙。
他沉思的时候特别专注,收起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拿着一支笔,写写算算,笔尖流转着倾泻而出的严谨思路与逻辑。
解疑答惑是最好的安慰剂,她的阴霾早被一扫而空,此刻定定地瞧着他——额前落下一两根发丝,单手撑着半边身子,姿态随意而坐,叫人徒生一股这人万事倾压而下亦能不动如山的沉稳气势。
她忽地冒出一个念头来。
他现在,对她是爱吗?
这是先前她从未想过的问题。
她怔住。
连他低沉响在耳畔的嗓音都变得遥远起来。
孟聿峥发现她半天不理会自己,垂眼望过去,发现怀中这人正傻愣愣地盯着自己,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不知在想什么。
敢情费心费力分析大半天,全白讲了。
他哼笑,干脆扔了笔,将人抱在自己腿上坐着,又开始蛮不正经地打趣:“归要要,谁允许你一直这么盯着你老公看的?万一我没把持住……”
他暗声道:“你不又得受罪?”
这次归要却没呲他不着调。
乖乖坐在他身上,待他说完后,忽然往前压去。
“孟聿峥……”她轻轻娇音,念着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