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尔盟彻底呆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非常勉强的开口“所以她说要向你报二十年前的灭门之仇”
“那是真的,的确是我欠她的。”项史原语气沉重的坦白。
项尔盟不再多问,脸色惨白,不敢相信事实的真相竟是如此的残酷!
他所敬爱的父亲居然不是真正的父亲,而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凶手,他居然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认贼作父,甚至还伤了自己的亲姐姐,只差没要了她的命?
“呵呵呵”项尔盟忍不住自嘲的笑出声来,越笑越疯狂,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甚至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知道这些事。
他被仇人养了二十年?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他叫了仇人二十年的“爹”完全不知道自己真正的爹娘是死在这个“爹”手上,直到现在才发现过去二十年父子相依为命的亲情全是假象。
他哪里还有脸去面对已逝的父母、被他打成重伤的姐姐?他根本不该继续活在这世上!
项史原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最怕的就是伤了儿子,怕他接受不了残酷的真实“尔盟”
“你别叫我!”
项尔盟猛一转身,急冲出房,像是在这里多待半刻就会要了他的命,走得决绝。
“尔盟——”项史原赶紧追出房,却已经见不到儿子的身影。尔盟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再添一桩憾事?
这天夜里,项尔盟在离开宰相府后就彻底失去踪影,下落不明
薛慕晴被带回开平王府后,霍熙朝马上命人赶紧去请御医,在御医赶到之前,他只能先帮她换下衣裳,简单的处理伤口血污。
看到她血肉模糊的背,他心如刀绞,在他用清水帮她抹去伤口血污时,她就算痛也无力挣扎,只能不断的流汗喘气,意识始终没有清醒过。
好不容易捱到御医到达开平王府,在等待御医处理伤势时,公孙兆也来到王府,将霍熙朝兄妹一同找到书房内商议薛慕晴与项史原的事。
“你们确定薛慕晴所说的是真的?项卿家真的曾经犯下杀人罪行?有没有可能是误会?”公孙兆紧蹙眉头,这事非同小可,要是不好好处理,不只朝堂,连整个东仑国都会掀起一阵波涛的。
事关当朝宰相声誉,马虎不得,公孙兆先下了封口令,严禁知道的人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就把消息散布出去,违者一律革职处分。
“事出必有因,我想慕晴没有必要撒谎。”霍熙朝表情凝重,认真的回答。
“我也觉得慕晴姐没有说谎的必要,这对她没什么好处。”霍妍雅相信薛慕晴的为人。
“那么薛慕晴可有任何证据证明项卿家真的做过那件事?”
霍熙朝摇摇头“没有。”
“没有?这样叫我怎么信你们呢?”公孙兆重重叹了口气“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这只会变成污蔑,如果项家提得出她是刺客的证据,你们反倒难以避开窝藏罪犯的罪名。”
“那也要项家提得出来才行。”霍熙朝冷哼“项尔盟既然选择动用私刑,那就表示他们不愿将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解决,不是因为面子问题,就是因为项史原早已心虚了。”
公孙兆沉思了好一会儿,项家人的举动的确奇怪,像是想将这事压下,以免曝光,这确实可疑,但他还是不太相信向来正直的项史原曾犯下杀人罪行。
“该把这件事情交给谁调查,还真是一个难题。”公孙兆忍不住再叹出声,他该去哪找一个公正无私又能守口如瓶的人来调查?该不会要他亲自出马吧?
还有他交给项尔盟调查黑衣人袭击霍妍雅的事情,目前只查到一半,看来也得找其他人接手,真是让他头痛不已。
霍熙朝对公孙兆的苦恼视而不见,虽然人还在书房内,但他一颗心却早已飞到薛慕晴所在的客房去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她身边,寸步不离的陪伴她。
他相信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那个时候她也能洗刷冤屈,不必再一个人背负痛苦,也能与亲弟弟相认,虽然不能一家团聚,但至少她还有一个亲人活在这世上,应该能让她稍感安慰
薛慕晴因为背上的伤而高烧不退,不但意识不清,还呓语不断,显得非常痛苦,就连睡梦中都备受煎熬。
因为伤全在背上,她只能趴着养伤,她不分日夜被伤痛折磨的样子,看在霍熙朝眼里是万分心痛,恨不得那些鞭子是打在他的身上,而不是她身上。
由于他现在被禁足,哪里也不必去,霍熙朝干脆就在薛慕晴的房里待下,不分日夜的与丫鬟一同照顾陪伴她。
用膳时,丫鬟直接把他的膳食端到房里来;疲累时,他就直接倒在她房里的长榻休息,她一有任何状况,他便能立即掌握,片刻都不耽误。
她似乎一直在作恶梦,汗水夹杂着泪水流了又流,似乎永无止境,他既担心又心疼,也只能急忙替她擦去湿汗,免得她因此受到风寒,状况更加恶化。
“不我不要一个人”她低声呜咽着,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眼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一颗接着一颗。
“慕晴,你不是一个人。”他焦急不已,却又无法将她从沉睡中唤醒,只能不断帮她擦去泪珠,在她耳旁柔声的说道:“你还有我,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往后也不会离开你的。”
他紧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安心的力量,不知是否她真的听到了他的安抚,她的挣扎哽咽慢慢缓了下来,虽然眼角犹有残泪,但状况已经比之前稳定许多。
他俯下身来,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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