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青故意靠近霍熙朝,压低嗓音,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大舅子,你也明白的,妍雅最近的身子状况不同以往,所以性子也较难以捉摸了些。”
“就算如此,我也不信她——”
霍熙朝急急住了嘴,只因他发现原本闹哄哄的大厅竟异常的安静,所有宾客全都拉长耳朵想听他们俩在说些什么秘密。
众人见偷听不成,赶紧又开始装模作样的和身旁的宾客开心闲聊,大厅内再度热闹一片,好似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家丑不可外扬,霍熙朝只能忍下气,狠瞪柳慕青一眼,继续去招待宾客,任何事情都等今日过完再来算帐!
柳慕青带着笑看着霍熙朝离去,暗暗松了一口气,趁机快速瞄过厅内所有宾客一眼,发现有可能会认出他的人并没有出现,再度松了一口气,今晚应该是可以安然度过,不会露馅。
他摸摸黑眼圈,忍不住想笑,妍雅的手可真巧,帮他化的这一个“挨打妆”连霍熙朝这么靠近看都没察觉是假的,相信也能瞒过那些曾见过他的人。
等拜完天地,来参加喜宴的宾客陆续离去,柳慕青终于完全放心的回到新房内,结束这一整日的忙碌。
“慕青姊,你可终于回来了。”在新房内的霍妍雅早已自行拿下凤冠,遣退所有随侍丫鬟,随兴自在的吃着桌上各种佳肴。而她之所以叫柳慕青“姊”是因柳慕青是个女扮男装的假新郎。
她瞧了瞧柳慕青的脸,忍不住笑道:“大哥见你这般模样,表情肯定很难看吧?”
柳慕青在霍妍雅身旁坐下,放松的笑答“若不是有许多宾客在场,我相信他会当场掐死我。”
“呵挺有可能的,对了,会认出你的人有来吗?”
“幸好没有。”
“真的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躲谁吗?”霍妍雅终于暂时放下筷子,好奇万分的瞧着她。
柳慕青既然会担心王府喜宴对方会出现,那就表示对方非富即贵,但京城内的富贵之人太多了,所以就算霍妍雅有这条线索,也完全猜不出对方可能的身分。
柳慕青扬起一抹为难的笑,拍拍她的头,像是姊姊对待妹妹般叮嘱“别知道太多对你比较好,快吃吧,吃饱就上床休息去,别忘了你现在是孕妇,累不得的。”
说完,她走到新房外想吹吹夜风散散酒意,不禁回想起她与霍妍雅初遇的那一夜。
那日受了伤的她逃进一座原以为无人的宅子,为治伤她脱下面罩与夜行衣,怎知霍妍雅竟在宅子内,她不只被看见面容,连裹着缠胸布的上半身也一并被瞧见了。
她不想多惹事端,披上衣服就逃出房,本打算再不回来,却发现自己的随身玉佩竟遗落了,只好又冒险回到那座宅子内寻找。
没想到霍妍雅好整以暇的坐在房内,并没有离开,还拿着她的玉佩好奇把玩,那玉佩对她极为重要,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的——
“把玉佩还给我!”一回到房里,柳慕青就冷着嗓音开口。
“这玉佩对你很重要?”霍妍雅胆大无比的笑着,瞧着仍作男子装扮的柳慕青“那我更不能随意还你。”
“你难道不怕惹来杀身之祸?”
“你若是真想杀我,刚才早就杀了,不会拖到现在都还没动手。”霍妍雅虽是个千金小姐,却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柔弱女孩,她胆子大,见多识广,所以看得出柳慕青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这间看似没住人的宅子,其实是霍妍雅私底下与某人见面之处,也是那人买下赠与她的,没想到却被柳慕青当成藏身之处。
柳慕青的确不想伤及无辜,只能冷静下来与她周旋“要怎样你才愿意把东西还我?”
“你可否先告诉我,你是如何受伤的?”
柳慕青很想回一句“与你无关”但碍于玉佩还在她手上,不得不答,只能想办法敷衍过去“救人不成,被走狗伤的。”
“救什么人?去哪里救?”
“我的好姊妹被逼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为妾,我本想救她出来,然后离开京城,没想到却中了埋伏,至于到底是哪个男人,恕我无法奉告。”
“真是糟糕的男人!”霍妍雅突然激动的怒骂出声,似乎柳慕青所说的事情大大触动到她的内心,让她也跟着义愤填膺“我最痛恨逼女人作妾的男人,凭什么女人就得委屈自己与其他女人共事一夫?!”
柳慕青讶异的微微挑眉,不明白霍妍雅为何如此激动,好似她也受过这种委屈一样。
霍妍雅在怒火稍平之后才又问:“你打算再去救她吗?还是就此放弃?”
“现已打草惊蛇,短时间内不宜妄动,我只能暂时忍耐,之后再从长计议。”柳慕青的神色显得有些沮丧。
听完她的回答,霍妍雅不自觉的轻抚仍平坦的肚子思忖着。
为了能名正言顺的生下孩子,她得找个人成亲,只不过无论找哪个男人成亲,对她来说仍是一种麻烦,但如果她找的是女扮男装的假男人呢?
若对方是女子,就不必烦恼婚后相处的问题,令她有想与对方合作的意思,再加上听到柳慕青想救好姊妹远离水深火热的痛苦日子,更是让她对柳慕青大有好感,觉得两人相遇是上天指引,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凑巧,在她苦恼着丈夫人选时,女扮男装的柳慕青就出现了。
这事非常紧急,不能再拖下去,所以霍妍雅决定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打算赌上这一把。
“要我还你玉佩,行,不过你得付出代价交换。”在终于下定决心后,霍妍雅才又说道。
“什么代价?”
“你假扮成男人和我成亲,让我能合理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什么?”柳慕青错愕的瞪大双眼,从没想过会是这种代价。
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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