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立业心疼地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说道:“你先放宽心吧!小月,如果穆公子真心爱你,他会为了你排除一切阻碍,而若是他连好好地保护你都做不到,那也不值得你托付终生了。”
花小月知道爹在为她担心,她也很想打起精神,但却怎么也振作不起来。
见女儿如此难过,花立业安慰道:“先别烦恼这么多,小月,你是这么善良真诚的人,倘若他们能够了解你美好的性情,一定也会撇开门第之见,敞开心胸地接纳你的,就把这一切当成是你们感情的一个试炼吧!”
“嗯”花小月轻应了声,但心情仍仿佛沈在谷底,完全找不回从前的乐观开朗。
尽管她相信穆云非对她是真心的,然而,横亘在眼前的阻挠,是两个人心意坚定就能够克服的吗?她渴望的幸福,是他们不放弃、不松手就能够拥有的吗?
尽管花小月向穆云非承诺过不会再躲着他,但终究还是食言了。
自从那日穆氏夫妇前来说了那些话之后,她便一个人关在寝房里,强迫自己静下来反复思忖,最后作出了令她自己心痛的决定,就是放弃。
并不是她不相信穆云非对她的真心,也不是她不相信他会为了她而努力排除阻碍,相反的,正因为相信他会那么做,所以才更痛下决心要结束一切。
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心,使得所有人—尤其是他—陷入为难的处境,害他与他爹娘起冲突,甚至可能担上不孝的罪名呢?
即便他不在乎那一些,但是倘若不能得到他爹娘真心的认可,她也没办法坦然安心地和他在一起呀!
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她都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只有死路一条,根本就没办法走下去。
毕竞,如果他爹娘只是对她的一些言行举止有意见,那么或许还有改善的可能,但他们在乎的是家世背景,那是根本不可能改变的事,又怎能期待他们会敞开心胸地接纳她呢?
阿虎哥和司徒姑娘的例子殷鉴不远,门不当户不对的他们,是不可能会有美好结果的。
只不过,虽然理智上明白放弃是唯一的选择,但实际上这么做的时候,她的心却远比想象中还要煎熬。
为了怕见着穆云非,她的心又会陷入痛苦的挣扎,她和爹商量过后,便到近郊山上的尼姑庵去小住几日。
原本爹怎么也不放心,就怕她会一时想不开,为情遁入空门,但她一再地保证几日后一定会回来,爹才勉为其难地答应。
尼姑庵中,有位长她五岁的师父,法号慧安。慧安师父原本是她家的邻居,但在她十岁那一年就剃度出家了。这些年她偶尔会来这边探望慧安师父,师父也待她相当亲切。
她希望尼姑庵清幽肃穆的气氛,能够让她痛苦动摇的心平静下来,然而今天已是她到这儿来的第五日了,她的心却仍旧痛苦纠结,整个人也清瘦了不少。
“唉”花小月幽幽地轻叹口气,独自一个人走出尼姑庵。
尽管庵里清幽雅静,但她怕自己又会像前几天一样,想着想着忍不住掉泪,为免给庵里的师父们带来困扰,她索性出来走走。
这会儿,她走在尼姑庵旁的一片树林中,听着悦耳的鸟语虫鸣,看着满眼的苍翠绿意,她的脑海却被穆云非的身影给盘据。
总是这样,这几日以来,她总在不经意时回想起那一日在马车里的情景,想着他的拥抱与亲吻,想着他那令她悸动不已的话语。
每回想一遍,她心里的疼痛就更强烈一些,对他的思念也更深浓了。
“对不起”她嗓音硬咽地喃喃低语。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违背自己的承诺,可是除了这么做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
花小月伫立在一株树前,颓然将脑袋靠在树干上。
她忍不住想—现在他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发现她又躲了起来,肯定很生气吧?
如果他一气之下决定放弃她,那就好了,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的心里不再有她,她的胸口就疼痛得宛如有人狠狠捅了她一刀
当心痛的泪水在花小月的眼眶中打转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她转头一看,立刻怔住了。
是她眼花了吗?还是因为太过思念而产生了幻觉?
此刻那个昂然骑乘在一匹栗色骏马上的人是穆云非?!
花小月惊愕地眨了眨眼,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真的是他!
但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明明只有爹知道她的行踪,而她早已叮咛过爹别告诉任何人的呀!
眼看穆云非也发现了她,那双黑眸正朝她望了过来,花小月在大惊之余立刻转身就跑。
“小月!”
听见他的叫唤,她跑得更快了。
她和他实在不该再见的,她必须赶紧回到尼姑庵去!
穆云非皱紧眉头,立刻驱策马儿追了过去。
五日前,他向爹娘明确地拒绝娶虹影表妹为妻,并且表明自己的心意之后,便亲自到了邻镇一趟,拜访他那位住在湖畔的大姑姑,顺便带了些珍贵的补品,给前阵子染了风寒、病体初愈但仍有些虚弱的她滋补身子。
大姑姑比爹年长七岁,如今己是白发苍苍的妇人了。由于祖母早逝,祖父又忙于事业,因此爹几乎是由大姑姑一手照顾长大的。
据说当年大姑姑爱上了邻家一个穷书生,却因为家世的悬殊而遭到祖父极力反对,硬是拆散了一对有悄人。
悲伤绝望的大姑姑,从此不想也没办法再爱上其他人,尽管祖父曾想要帮她谈婚事,大姑姑却抵死不从,这辈子就这么一直独身。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