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处的凉军在陆机的指挥下,将凤栖山第二关原本准备巷战如今已经成为断壁残垣的建筑利用起来,他们往往只需要简单的加固了一下,就能变成一处很好的驻扎营地。
陆机正坐在大帐中习读兵书,他一向喜欢读书。
大地突然开始震动起来。
“怎么回事?”陆机皱眉道,“告诉外边那些人,动静小点。”
“报...报!”
就在这时,陆机安置在山上的斥候上气不接下气地闯进了大帐,顾不得浑身尘土,他惊恐地说道:“先生!燕兵杀过来了!”
“什么?!”陆机的心脏狠狠地收缩了一下,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
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燕军怎么敢的?!
不过此刻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立刻询问道:“燕军多少人?”
“不...不知道。”斥候狼狈道,“都是骑兵,马速太快,还有掀起的烟尘,根本数不清。”
“废物。”陆机罕见地失态道。
“命令全军收缩,前排准备拒马以及巨盾,安排修士在侧翼利用武魂攻击,弓箭手准备!”
失态后,陆机迅速恢复冷静,而后做出了安排。
待传令兵出去,陆机狠狠合上兵书,面露狰狞道:“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显然,他对于这种超出控制范围内的事情很是不爽。
陆机的命令在凉军中得到了不折不扣的执行。
巨盾下的巨刺狠狠地刺入石缝间,盾体则由两个强壮的士卒共同扛着,拒马则是被士卒们放到了巨盾前面。
长矛如林一般,矛头闪烁着凛凛寒光,它们藏在巨盾缝隙间,如一条条随时等候收割生命的毒蛇。
一些洞虚境初期、武魂已经初具威能的修士们纷纷释放武魂。
弓箭手则是在所有人之后,弓弦被他们调紧,箭已在手。
他们都等待着燕兵前来送死。
远远观望的陆机也不例外。
褚校尉已经看到了这一切,但他只是面色平静地下达了命令:“杀过去!”
苍老但有力的手掌紧紧握着伴随他一生的武魂,刀尖耀眼的光芒似在诉说它曾经的辉煌。
他身后的骑兵们眼神中没有丝毫情绪。
全军以一把尖刀的姿态向前方冲锋!
“嗡!”
这是弓弦震动的声音。
刹那间,自凉军阵营中飞射出漫天的箭矢,伴随箭矢而来的是各色修士释放出的武魂神通。
“喝!呀!!”
褚校尉似乎早料到这番情况,只一瞬间,他便将须弥境巅峰的修为完全凝聚在刀尖一点,只见天空中赫然惊现一把巨刀虚影,狠狠斩向凉军。
巨刀虚影裹挟着狂风轻松地吹歪了大半箭矢,击碎了那些刀锋之下的武魂神通,最后狠狠地砸在巨盾以及前面的拒马上,劈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
老校尉用自己作为刀尖,竟然将陆机所布置的密不透风的战阵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而在他身后的骑兵则全部伏低身子,藏在马背上,虽然他们中的一些人中了箭以及武魂神通,但抛开那些不幸跌下马的人,余下的人任凭鲜血在身上流淌,并将手中马刀握的更紧!
老校尉聆听着身旁声音,便知道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跌落下马,他不禁笑了笑,不愧是自己大半生操练出来的精锐,今天这仗,长脸!
至于强行接下对方修士及漫天箭雨后喉咙中忍不住往上涌的血,他并不在意。
瓦罐不离井边破,将军难免阵前亡。
自己还算不上将军呢...
沙场上战死,而不是倒在病榻上,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大燕骑兵浩浩荡荡,战马四蹄飞扬,裹挟着沙土,狠狠撞进了凉军阵营。
在接触敌军的一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将手中马刀狠狠挥向目光所及最近处的敌人。
锋利的马刀划过头颅,掀起一片血花。
鲜血犹如瀑布般喷洒在凉军阵营中。
人人带血,燕人的,凉人的,混在一起。
而老校尉的坐骑在冲进战阵的那一刻就被隐匿在盾后的根根长矛所捅穿,陪他小半辈子的老马发出一声哀鸣,随后倒地不起,而校尉本人则是就地一滚,避开紧随其后刺来的长矛,他一跃而起,冲到了凉兵最多的地方,手中长刀利落一挥,顿时四五个人头飞起,老校尉提刀环顾四周,竟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但很快后方的凉兵便涌了上来,而老校尉因为无马可乘,随即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
他在人群中左支右绌,可是四面八方刺来的长矛实在太多了,一些刺来的长矛被他的铁甲所阻隔,矛杆寸寸断裂,但也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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