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想不到杭州这么美,真是让人乐不思蜀了呢!”
她轻快的嗓音完全透露出此刻愉悦的心情,而银铃般的笑声更是不时地飘荡在湖边。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来到江南,虽然她是在京城出生的,可是过去这十年,她一直和外祖父、外祖母住在东南方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岛上。
并不是她爹娘太过狠心,舍得与她分离两地如此之久,事实上,爹娘是为了保她一条小命,才不得不作出如此的决定。
谁让她自幼体弱,三天两头地卧病在床,再加上有一位铁口直断的半仙说她十七岁之前,随时有可能会因病而夭折,更是让她的爹娘忧心极了。
为了保她一条小命,在她七岁那年,爹娘在商量过后,痛下决定将她送到外祖父的住处——也就是她过去十年来一直待着的那座小岛。
在那里,不仅有武功高强的外祖父可以保护她,还有医术精湛的外祖母随时可以为她治病、调养身子骨。
在两位长辈的悉心照顾与庇护之下,她总算是平安地长大了,甚至因为长年跟着外祖父习武,不仅不再体弱多病,还练得了一身不错的功夫,就连丫鬟小桃也跟着学了不少拳脚功夫呢!
如今,她已经十七岁了,思女情切的爹娘频频催促她返家团聚,于是她便拜别了两位老人家,和小桃一块儿同行往京城前去。
由于她们主仆二人皆会武功,虽然称不上江湖高手,但也不算太差,彼此又有个照应,因此并不担心这一路上的安危。
途中,她们路过此处,迷人的景致让钟苹儿流连忘返,她就像一只出了笼子的鸟儿般兴奋而雀跃。
“这儿真是太美了!小桃,不如咱们在这儿多留个两天吧?”钟苹儿开口提议。“这样的湖光山色,不多饱览一番,实在是太对不起这样的美景了!”
“小姐可别忘了,老爷、夫人都望穿秋水地等着小姐回去哪!”小桃语气平静地提醒,虽然她比小姐年幼一岁,但性情却沉稳许多。
“我当然也很想爹娘,所以才只多留两天嘛!”钟苹儿笑着说道。
事实上,如果不是心里也惦念着爹娘,她真想在这个美得像画一样的地方多待个十天半个月再走呢!
“欸,我想到了,不如等咱们回京城之后,说服爹娘安排一趟出游,全家人一块儿到江南来好好地游历一番,倘若还能将外祖父、外祖母也接来一块儿同行,那就再好不过了!”钟苹儿笑意盈盈地说。
她沉浸在愉悦的情绪中,目光不经意地朝湖畔的另一头瞥去时,就见那儿伫立着一抹孤零零的身影。
由于隔了一大段距离,她没办法瞧清楚那位白衣公子的脸孔,不过看起来他的身材相当高大,而此刻他静立于岸边一动也不动的模样,宛若一尊雕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抹白色身影,钟苹儿仿佛能感觉到那人身上散发出一股孤独的气息,整个人好似笼罩在一团抑郁的乌云之中。
尽管此刻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却猜想他八成正皱着眉头、紧抿着唇吧!
在那样一个周遭没有路人经过的湖畔,那位白衣公子独自一人伫立在湖畔,仿佛满怀心事般浑身散发出抑郁的气息,沉默而孤独地望着深广辽阔的湖水,他想做什么?
糟了!懊不会他该不会是要
钟苹儿的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地施展轻功,朝那抹身影赶过去!
“咦?小姐?”
小桃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搅得一头雾水,在惊愕地愣了半晌之后,也赶紧跟了过去。
钟苹儿迅速来到那名白衣公子的身边,这时才发现他比她原先以为的还要高大,她必须仰起头才能望着他的脸。
果然不出她所料,他正蹙着浓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那紧紧皱起的眉心,有着好几道深刻的折痕,看起来就像常年皱紧眉头所造成的。
摆出这样苦闷烦躁的表情,真是可惜了这张端正俊朗的脸孔,而他那郁郁寡欢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让她的胸口一紧。
“这位公子,你绝对不能这么做!”她心急地嚷着。
皇甫彦愣了愣,诧异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姑娘。
她瞧起来约莫十七、八岁,有着一张精致绝伦的容颜,比他过去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姑娘还要娇俏水灵,而此刻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似乎正为了什么事情而激动着。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美丽俏脸,皇甫彦的脑中浮上许多疑问。
他微微转过身,想要开口问个明白,想不到他的身躯才刚有所动作,她就立刻神色紧张地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这位姑娘——”
“不许动!”钟苹儿打断了他的话,急切地娇叱:“你给我乖乖站好,不许轻举妄动!”
这位公子肯定是想寻短吧!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抑郁气息是如此的强烈,再加上他独自一个人浓眉深锁地望着湖面,除了想做傻事之外,她想不到其他的可能了。
“这位姑娘,你究竟想做什么?”皇甫彦的语气除了困惑之外,还透露出一丝不耐。
不许他动?莫非这姑娘打算抢劫?可瞧她的神色又不像,那焦急的表情,仿佛在为他担忧似的。
真是莫名其妙!
素昧平生的,初次见面她就抓着他嚷着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话,她究竟是哪里窜出来的奇怪姑娘?
皇甫彦的眉心皱得更紧了些,闪动的眸光显示他正压抑着胸中不悦的情绪。
“姑娘,请放手。”他的嗓音透着习惯性的命令意味。
他可一点儿也不想继续跟一个来意不明的陌生姑娘在湖畔拉拉扯扯的,这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