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人为了给他平安的讯息吗?
如果不是,这些时间点也卡的太过巧合了吧。
陵尹竹此刻的心情一片震荡中包含著说不清的沈重与复杂。他支撑著额头一遍遍的回忆著那一个个他给自己电话的日子。自己又是抱著什麽态度呢?
烦躁?不快?还是即便心有期待却依然故作姿态?
他似乎从来没有真的去想过那个人所处的危险境地,去想战场上每时每秒都戒备紧绷,也许下一刻就会远远的生死相隔。他怕自己放纵之後会再难以保持如今的镇定与淡然。他怕自己会不停地去思索著一件事,也许……这个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陵尹竹捏著手机倒在沙发上,睁著眼睛愣愣的看著天花板。指尖已经用力到发青发白。初夏渐渐到来,然而夜晚的温度已经沁凉,裸露在薄薄的浴袍外的皮肤早已冰冷,这凉意慢慢浸到骨头中,凝结了血液,也凝结了四肢百骸思维神经和所有一切。
陵尹竹就这样呆呆的躺了一夜。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手里的屏幕。
直到天际熹微,手机却依然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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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如锺毓也发现了今天陵尹竹的不对劲。
还剩两三天这个学期就要结束了,被拖来学生会帮忙的他们却不能像普通学生那样拍拍屁股等待假期,积了一大堆的学生资料需要整理,根本是再多两只手两只脚都忙不过来,偏偏陵尹竹是从上午一坐下就开始发呆,一直发到下午太阳落山还是那一页纸动也没动。
“阿竹……?”锺毓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陵尹竹的额头上。
不舒服吗?
陵尹竹怔怔的转过头来,双眼无神。
突然他一下子从原地跳了起来。
“阿竹……?你怎麽啦?”
陵尹竹手忙脚乱,“我的手机!!我的手机响了!!”
锺毓疑惑,然後慢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是我的在响。”
说著接起说了两句就匆匆挂了,回头就发现陵尹竹一脸的怅然若失,茫然的看著窗外的昏黑。
锺毓叹了口气,“你不是要去打工吗?时间差不多了。不过要不要我替你请假啊?”
陵尹竹点点头,片刻後才听清锺毓的话,又慢慢的摇了摇头。
“我走了。”他缓慢的站起身。
锺毓担心的看著他蹒跚离开的背影。
到了PINK後,谦一下子就扫到了丢了魂一样的陵尹竹,皱起眉上上下下的将他打量了一遍,然後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这是怎麽啦?”谦回头不解的问道。
陵尹竹看见慢慢走来的骆澜却猛地站了起来,焦急道,“你有什麽可以联络到那里的办法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情况怎麽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