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楼下。”
沐沈西说完当先回头,阿桀和阿御急忙跟上,可是心里都开始悄悄的忐忑起来。老大冷静归冷静,总感觉气氛不妙啊。
平时觉得狗窝一样大小的地方,真要找起来却是一间连著一间的教室。
三个人非常有默契的分开行动,在火舌堪堪舔到这一层的时候,摸清了所有的房间,却依然没有找到人。
能够往下找总是好的,只要证明人不在顶楼。
沐沈西自始至终都没有什麽情绪,甚至连原本皱起的眉都平和了下来,只是萦绕在其周围的阴冷气势,是阿桀和阿御这麽久以来都没有见过的。
时间真的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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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尹竹只觉得自己又冷又热,一会儿烫的他浑身发疼,一会儿又像坠落冰窖,冻得只想牢牢的抱住自己。
整个人好沈,像是不停的在往下掉。身体里有什麽一直的往外面流著,让他的意识慢慢的时昏时醒起来。
可是好吵,周围好吵,吵得他没有办法完全的昏迷,吵的他在一片混沌中,硬生生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全全的漆黑,陵尹竹脱力的眨著眼睛,很慢很慢,才渐渐看清了东西。
他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哪里,甚至想不起发生了什麽事,只单纯的顺著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
有个人蹲在他的面前哇哇的叫著,像是在哭,陵尹竹努力了很久才分辨出了那个脸上都是血的人是谁。
“小……”他蠕动著嘴巴想说话,却发现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秦笙没有发现他醒了,他只是不住的蜷缩著身体在哭,咸咸的泪水淌下来浸没到脸上深深的刀口,疼的他哭得更加惨烈。
陵尹竹听见他一遍一遍的叫井凰,然後就是一遍一遍的叫著“哥哥……”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清醒的意识了,只是单纯的害怕和恐惧著。
陵尹竹死死的咬住自己舌头不让渐渐升起的昏迷侵占神志,可是他失血太多了,听力和视力都受到了伤害,用了很久的时间才看清自己的所在。
周围凌乱的堆放著排排的桌子和椅子,还有前方被涂的乱七八糟的黑板。
这里是……教室吗?
自己还在明湖?
然後眼角余光一动,陵尹竹费力的转过头去,就看见邹曼坐在自己身边,那张满是刀痕的恐怖面容凑在自己面前阴鸷的笑著,眼瞳无神却充满了尖刻的疯狂恨意。
陵尹竹已经没有半点力气惊诧或是害怕了,他动不了也说不出话,全副的心力都放在不能让自己就这样失去意识上。哪怕不能做任何事,他也不要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死。
邹曼似乎知道他在垂死挣扎一样,眯眼笑的更深了。她慢慢伸出手,握住了插在陵尹竹小腹的刀柄,一点点的向外用力。
陵尹竹可以感受的到刀锋滑过自己的血肉的触觉,那种痛更近似於冰冷的麻痹感。
在刀尖彻底离开他身体的刹那,原来还稍稍凝结的血再一次汩汩的冒了出来,很快在地上汇聚了一小滩刺目的腥红。染湿陵尹竹大片大片的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