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尹竹用酸疼的手揉著酸疼的额头,却发现根本是浑身都在酸疼,连坐一会儿都有些摇摇欲坠。
“是怎麽了……吗?”
秦笙竟然有点撒娇一样的语气,“就是想见你,不愿意吗?”
“没,我……我有点不太舒服。”陵尹竹语意艰难。
秦笙的笑声停了下了,片刻换上凉薄,“是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後就解脱了吧,再也不想看见我很高兴吧。”
陵尹竹头疼欲裂,根本来不及跟他解释什麽,秦笙继续道,“现在过得很好是不是?我在精神病院天天受苦你知不知道?”
这当然是假话,陵尹竹心里还是有数的,他当初挑选疗养院的时候尽量偏向手段相对温和的那一种,只希望秦笙可以渐渐的康复,哪怕时间长一点也没有关系。
“我现在就是想见你,你出不出来?”
陵尹竹听出他的语气不对,还有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
“你……在哪里?”这不会是疗养院。
“哼,”秦笙冷笑,“知道我逃出来所以担心了吗?”
“放心,我这次不来破坏你和井凰,我就想见一见你,见一见我狠心的哥哥。”
“小笙……”
“哥哥你快来吧,不止我一个人在呢,还有人在等你。”
陵尹竹心头一跳,“还有谁?你和谁在一起……?”
秦笙不说话了,紧接著电话里传来一片呼呼的声音,陵尹竹皱起眉,是风吗?
“听见了吗?哥哥。”秦笙清脆的声音又回来了。“这里的风好大,这里好高。”
陵尹竹有些急了,“你到底在哪里?”
秦笙自顾的说著,“我等你哦,你不来的话,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你想看见我再死一次吗?”
“哦,不对,上次我要死的时候你也不在意,这次是不是也不在意呢?还是我死了才好?”
“小笙!”陵尹竹艰难的从床上挪了下来,不过一下地,双脚就虚软的坐倒,他勉强扶住床脚才堪堪站好。“小笙……你别乱来,我过来,你在哪里!”
“嗯……”听见陵尹竹焦急的声音,秦笙才满意的又笑了起来,报了一个地名。
“哥哥我等你……”他轻轻的说。
电话被挂断了,陵尹竹却早已冷汗满头。
咬牙站稳了身体,一点一点捡起地上的衣裤,因为实在穿不动,所以就随意的套了两件。
然後困难的挪到浴室,就看见镜子里映出一个满面苍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