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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科举文对照组女配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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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锋利的刀刃在半空划过漂亮的弧线,如宝剑入鞘一般没入少女的身体,少女仰望着男子,喉咙发出一声呜咽,一滴清泪溢出,划过雪白的脸颊,却招不来少年半点怜惜,他的眼里只有疯到极致的清醒和冷静。

    他刷的拔出匕首,带起血花四溅,在他雪白的里衣上渲染,宛若遇雪绽放的红梅,妖极艳极。

    另有几滴落在他如玉的脸上,他随手一抹,在颊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宛若盛开在黄泉边上的彼岸花,妖冶,邪魅。

    他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手指上的鲜血,失血的唇瞬间染上了几分血色,他轻笑:“原来,鲜血是这种味道。”

    他竟是觉得甚是美味,有些喜欢呢!

    低头,雪梨像残败的娃娃一样躺在地上,鲜血将她胸前的衣襟染透,她张合着失血的唇,像岸上被曝晒的鱼,喉间发出呜咽。

    谢景恒的目光竟是变得温柔了许多,伸出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的主人林晚。”

    雪梨眼泪洒落:“不……”她已经离开林晚了啊,她现在是赵小姐的丫鬟啊!

    她明明已经离他这么近了,再往前一步就能如愿,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公子,我这么爱你的呀,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难道我向你奔赴而来是错了吗?

    雪梨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因为谢景恒又给了她一刀。

    之前刺落的时候,他还存着要将人杀死的念头,如今,他像是发现了一个极有趣的新游戏,倒也不舍得轻易的将雪梨弄死了,于是挑选的地方便不再是要害。

    他一刀接一刀,在她的腹部,她的手脚四肢扎开血洞,鲜血喷涌,弥漫,很快在地上汪成小小的一片,暗红色的液体反射着诡异的光芒。

    雪梨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几无挣扎了。

    谢景恒忽地觉得腻了,丢掉匕首起身,才发现头发花白,身着褐色锦衣的老太太站在门口,他脸色一僵:“祖母?”

    是因为白天的事来安慰他的吗?

    他不需要安慰。

    他只需要杀戮。

    他需要用无谓和尚和林晚的鲜血来抚慰心头的恨意。

    谢景恒脸色难看,心情忍不住又暴躁起来。

    谢老夫人一挥手,身后便有人悄无声息的进入屋里,将雪梨抬走。

    谢老夫人淡淡的吩咐一声:“让大夫看看,别让她死了。”

    雪梨什么时候死都可以,唯独这个时候不可以。

    “是!”心腹丫鬟应了一声,跟了出去。

    “祖母!”谢景恒皱了皱眉头。

    不过是一个丫鬟而已,死也就死了,完全没有必要救。

    如果可以,他这会儿最想做的,便是将雪梨送去给林晚。

    贱人!

    这个贱人!

    谢景恒捏紧拳头,眼睛变红,充满了戾气。

    总有一天,他会亲手在这个贱人身上每天扎十个八个洞,让十个八个男人轮流上她,让她也体会体会他生不如死的滋味。

    谢老夫人看着谢景恒神色变化,心里叹息了一声,“换身干净的过来,我在旁边屋子等你。”

    谢老夫人转身,临走前看了一眼心腹婆子:“把屋子打扫干净。还有外面那些人,让他们都给我闭紧嘴巴!”

    “是。”

    谢老夫人去了旁边的屋子,头发灰白的婆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谢景恒面前:“少爷,老奴此后您更衣?”

    谢景恒沉着脸;“不必,我自己来!”

    “是!”婆子没强求,进去衣柜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到屏风后面,然后退出去守在门口,等着谢景恒自己换衣服。

    谢景恒长大后有些风流性子,身上的衣物都不许婆子沾手,只让千娇百媚的丫鬟伺候,但此时,他却只是沉默的站了一会儿,便去屏风后面换了衣服换了鞋子,而后越过一室的狼藉开门,婆子看都不看他一眼,躬身向后退一步,做足了恭敬的姿态。

    沉浮多年的老婆子心里明白,在遭遇了那样毁灭性的伤害之后,少爷一定会变得很敏感,这种时候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同情和惋惜,你只需要比往日更加尊敬更加小心谨慎。

    当然不能再跟往日一样,因为本来就不一样了。

    你要还是跟往日一样嘻嘻哈哈,他又要多想你是不是对他受的苦无动于衷了。

    谢景恒垂眼看了看婆子,这是他祖母身边用得最久也是最信任的心腹婆子,是从娘家带过来的,往常聂婆子见了他一张老脸总是笑得好像一朵花儿,对他的态度也是亲近又亲切还带着几分恭敬,但绝对不是今天这样。

    但是不得不说,聂婆子拿捏住了他的心思,这会儿看她这般恭敬小心,他心里的确是舒服了一些。

    想到这里,谢景恒抬脚慢慢的走向隔壁,每一步后面的扯痛,都让他脸色更阴沉几分,让他更清醒的记得自己曾经遭遇过什么,这一刻,就是聂婆子的恭敬对他也没有用了。

    他的恨意化作了漆黑的毒汁。

    “祖母!”谢景恒进了屋子之后,在离着谢老夫人半尺远的地方立定,浑身的阴郁阴冷浓郁得能滴成水。

    谢老夫人心头大痛,眼圈也忍不住红了,心里对林晚的恨意不比谢景恒少。

    谢家多不容易才培养出这样一个举人来,现在,全都被毁掉了。

    谢老夫人怎么能不恨?

    谢老夫人闭眼,而后睁眼,望着谢景恒,神色已经恢复平静:“景恒,你是我们谢家最有天赋的孩子,你身上承载着谢家所有的希望,你不能倒下,不能垮掉,你明白吗?”

    谢景恒似是嘲讽又似是哭的表情:“祖母,您觉得孙儿现在这样,还有希望吗?”

    “当然。”谢老夫人伸出手,谢景恒望着那只手,迟疑着,犹豫着,谢老夫人重了声音:“景恒,你相信祖母吗?”

    谢景恒颤抖着伸出手放在谢老夫人的手心里,脚下一软跪了下来,趴着谢老夫人的膝盖哭;“祖母,求您救救孙儿!”

    谢老夫人心疼的揉着孙子的头:“祖母连夜赶回来,就是为了救你。”

    只可惜她那蠢货儿子儿媳,依旧没一次能让她满意的。

    谢景恒当时出了那么大的事,谢夫人居然只顾着发疯,就没想过要先将事情按下来,保住谢景恒的名声,还闹到公堂上去,简直是愚蠢到底。

    家里那两个女孩儿也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们,要不是她们在谢景恒面前告黑状,林晚怎么可能会退婚?孙儿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们而几次三番去为难林晚,以至于招惹了林举人的厌恶,在公堂上将孙儿打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

    但现在追究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谢老夫人沉声说道:“就算是倾尽我谢家所有,祖母也救你,但你也要答应祖母,一定要振作,一定要让谢家成为豪门望族,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敢随意欺辱我谢家!”

    谢景恒抬头震撼的看着谢老夫人:“好!”

    “景恒,从今往后,你要记住一点,今日受辱之人并不是你,而是宝仪。”谢老夫人将自己的计划告知谢景恒。

    谢景恒先是震惊,后是了然,继而是苦笑,唯独没有不舍:“祖母,没用的。当然,很多人都看到了。”

    他捏紧了手,很多人都亲眼看到了他狼狈的躺在男人身下的场景,这让他没想起一次,就充满了屈辱和暴戾想要撕碎这个世界的心情。

    “祖母知道,但是放心,祖母会让那些人闭嘴的。”谢老夫人脸上带着沉稳:“谢家在荣县立足百年,可不是什么根基都没有的,今日在场那些人家的把柄,祖母手里全都有,再许以利益,他们会答应的。”

    谢景恒这才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想到:“那大人呢?林家呢?还有,就算是封住了这些人的嘴,孙儿也没脸继续待在荣县了。”

    “大人哪里也莫怕,这世界上就没有不爱财的,咱们许他半个谢家,只让他将你换成宝仪而已,他会答应的。”谢老夫人冷笑:“至于林家,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

    看这样子,谢老夫人手里有林家的把柄。

    谢景恒急切的问:“祖母手里有他们的把柄?”

    “十六年前,林举人还没有携林太太定居在荣县,当时祖母已是谢家的当家主母,因为外地有一批货出了问题,我只得亲自前去处理,没想到经过禹城的时候,却在城外遇到一场剿匪,意外看到一年轻男子抱着一年轻女子从山上下来,虽然那年轻男子当然已经用披风将女子包裹气啦,但仍旧被我窥见一二。”

    谢景恒也是聪明人:“那年轻女子,莫非是林师母?”

    “正是她。”谢老夫人笑道:“当时我们都怕是,仓促离去,等我处理完事情,在经过那山林的时候,没忍住下去走了走,没想到竟在山林里找到了一块精美玉佩,那个位置,正是那年轻男子抱着女子经过的地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玉佩正是女子身上无意中掉落下来的。我当时鬼使神差的,就把这块玉佩给留了下来。”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回到荣县三个月后,便见林举人携林太太迁居于此,但是林太太已经身怀六甲。”

    谢景恒震惊;“那林晚,岂不是山贼之女?”

    “这倒不是。”谢老夫人摇头:“林太太来到荣县时,已经怀孕五个月,如若林晚真是山贼的种,便是林举人怜惜林太太,让其将之生下,也断然不会将怀孕的日期报早两个多月,因为若是如此,林太太便不能足月生下孩子,八个月变得催生,这对头胎的女人来说,是极为凶险的事情,以林举人对林太太的爱护,绝不会让她面对这样的危险,只会将月份报小,这样便是提前生产,也可以说是早产。”

    “更何况,当初我得知此事时,暗中收买了给林太太诊脉的大夫,大夫很肯定的告诉我,林太太腹中胎儿便是五月份,并没有任何蹊跷。所以林晚的确是林举人的女儿。”

    谢景恒脸色阴冷:“算她走运。”

    谢老夫人笑道:“虽然如此,但也仍旧大有文章可做。”

    “哦?”谢景恒眼睛一亮:“祖母快讲。”

    谢老夫人笑道:“她虽是足月生的,但她出生之时体型与早产儿相似,却是事实。”

    谢景恒一拍掌:“如此,咱们说她是野种,她就是野种!”

    “当年之事,远在禹城,无人知晓,只祖母机缘巧合经过那处山林,又机缘巧合见到林举人带着林太太下山,更捡得他们遗落的玉佩。”谢老夫人摸摸谢景恒的头,眼底闪过冷光:“这些年来,林举人收你为徒,精心教你读书,于我们谢家来说,乃是有大恩,且你们成了师生关系之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自然不会再提此事给林家抹黑,给你抹黑,可要怪,就怪林晚那丫头太过绝情,竟是用这样的方式来毁掉你!”

    谢景恒满心怨毒:“祖母,老师对师母的感情极为深厚,是决然不会愿意让师母的名声蒙尘的,我们既有这样的把柄,只逼他们退让还不够,我要白云书院的推荐信,还有林晚,我要娶她为妻!”

    等到把人娶回来,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谢老夫人摇摇头:“白云书院的推荐信咱们可以要,不过林晚便罢了。这丫头有些邪门,祖母担心你娶了她,非但不能将她拿捏住,指不定还要将咱们谢家都填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难道就放过他们?”谢景恒不甘心。

    “当然不是。待此事了,祖母便变卖家产,举家搬迁,你有这般容貌,这么才华,假以时日,必能一飞冲天!”谢老夫人一字一顿:“只有手握权柄,这个世界才能由你说了算!到时候你想让林家生就生,让他们死他们就只能死,甚至就连整个荣县今日嘲笑过你的人,你都可以让他们永远闭上他们的嘴巴!”

    谢景恒稚嫩的眉宇此时多了几分阴沉狠毒,仿佛开了刃的毒刀,随时扎向敌人:“孙儿明白。”

    谢老夫人拍拍谢景恒的肩膀:“好了,你在家好好休息,祖母去其他人家走一趟。”

    “让祖母为孙儿操心,孙儿惭愧!”谢景恒如今知道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了,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谢老夫人从院子里出来,便遇到守在外面的谢老爷,谢老爷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景恒如何了?”

    谢老夫人不说话,一路回到自己的院子,屏退了下人,这才抡起拐杖捶了谢老爷一顿:“你媳妇儿是个蠢货你也是个蠢货?”

    谢老爷一句都不敢反驳,端端正正的跪在谢老夫人面前:“娘,不是儿子不想控制,而是儿子接到消息的时候,大人已经将人都带去县衙了。”

    骑虎难下,加上他当时也气昏了头。

    “那外面的流言呢?你为什么不让人看着?”谢老夫人怒道:“你知不知道外面都传出了些什么东西?”

    谢老爷回来之后就听说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越发的不敢见儿子。

    整件事他处理得太糟糕了。

    谢老夫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罢了,儿子也就这个聊,小聪明有,大智慧没有,再加上陈氏也是个蠢而不自知的,俩蠢加在一起,不把家里炸才怪!

    她深吸一口气:“你去把家里先有的银票,现金和房子铺面地契等都拿过来。”

    谢老爷不敢多说,忙照做,而后谢老夫人耳提面命,母子两人捧着准备好的东西前往县衙,大人累了一天好不容易歇下了,没想到竟然又被人给吵醒了,脸色黑得不行,不过谢家是荣县首富,谢老夫人的牌面还是有的,到底是忍了不适。

    书房里,听到谢老夫人的要求,大人下意识的拒绝了:“这个案子已经开堂审讯,卷宗记录在案,岂可随意更改?”

    如果可以,大人也想倒退回到早上,他一定不会领着捕快们一起去李家,也就不会接手这么一个烫手山芋了。

    谢景恒天纵奇才,十六岁中举,要不是林举人压着他不让他参加会试,他今年应该已经考上进士,成为最年轻的进士了。

    三年后再参加,一个状元是很有可能拿回来的,再加上生得又这样好,必会被京城的贵女看中,到时候娶贵女为妻,有老丈人扶持,不愁前程,不日便是一个新贵,这样的未来之星,大人自然是很乐意结交的。

    奈何谢景恒还没来得及一飞冲天就已经深陷的丑闻当中,先不说他能不能走出这样的打击,就是这样的丑闻若是传出去,他也会立马名声扫地,再也不会有读书人愿意跟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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