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脚的那一个。他同钟桁出去之后,方才忍不住苦笑一声:“他怀念的是你我的母父,我们本应当倍觉欣慰,但……”
但现在谁也笑不出来。
钟桁眉头紧锁,神色一点不比钟槿炎放松。
“要让他态度软化,太难了。”钟桁道。
就连宁德帝都未能得到卓渔的一腔真心,何况他们?
钟槿炎沉默许久,二人渐渐走出了永寿宫,钟槿炎才又开了口:“关天自然也不成。”
钟桁笑了笑:“……也是。”
他们不行,关天同样不行。
永寿宫恢复了暂时的宁静,但这份宁静并未能维持多久。杭清挥退了侍从,仰躺在榻上小憩。脚步声,一点一点地近了。但杭清却没有睁开眼。
来人越来越近,呼吸也伴随着粗重了起来。
这时候再不睁眼就不像话了。
杭清的睫毛颤了颤,眼皮撑开了来。
来人发觉到他醒了,想也不想就先露出了笑容来。关天一身风尘仆仆,满面疲色,但眼底却亮着熠熠光彩。“阿卓。”他的嗓音低沉,在这一刻竟有种奇异的迷人味道。
杭清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意外,但还是得演戏。
“你怎么会在这里?”杭清脸上闪过惊色,撑着美人榻坐了起来。
“来看你啊。”关天口吻轻描淡写,说完还在杭清身边坐了下来。
“我问你怎么进来的?”杭清冷淡地斜睨着他。
关天却望着杭清的脸庞,目光有一丝的恍惚:“从前怎么进来的,现在便是怎么进来的。”
杭清自己琢磨了一下,对付关天这样的人,不能总对他冷漠,偶尔也得给点儿甜头吃。杭清就干脆抬脚踹将关太踹了下去:“你的伤好了?”
关天那原本裹着戾气的眉目立刻舒展开了来:“好了。”就连嘴角都不免带了点点笑意,仔细瞧上去还有点儿甜意。
不过等关天的目光落到杭清的足上时,关天的目光还是有了变化。显然方才在永寿宫中那一出,正落入了关天的眼中。关天盯着杭清的目光越发炙热,到了杭清都以为这人快要憋不住的时候,关天却是硬生生地收敛起了目光。
“许久不见阿卓,阿卓近日可好?”关天刚问完,却又自己笑了笑,道:“钟槿炎将你锁在永寿宫中,怕是不怎么好的。”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杭清拧眉。
关天抬起手抚了抚杭清的发:“阿卓果真是太过良善了,连钟槿炎那样的龌蹉心思都未能瞧出来半分。”
“关天!”杭清厉喝一声。
关天摇了摇头:“阿卓就算叫得再响,也未必有人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