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得性命又如何?”咄咄逼人的质问。
呃……一句话哽在喉中,北冥翼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了离斩情躲闪的手,他的手微凉,瘦骨嶙峋,想来是受了不少苦。
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北冥翼还是看向离斩情的方向,眸光温润,坚定道:“因为我担心你。”
呼吸就那样哽住,离斩情别过头抽回手:“知道了,你若真担心我,便帮我将洛儿带走吧!”
“嗯。洛儿那边,我会想办法。至于你……”北冥翼的话又被打断。
“我就不必管了!你说得对,他毕竟是我弟弟,不会杀我的。”离斩情推他离开,“天快亮了,到时候会有人来,你赶紧走吧!我不想你也牵扯进来!”
到最后,还是舍不得对他冷言冷语……
狭小的琉璃瓦缝隙露出点点星光,照的人衣衫斑驳,宛若置身梦境。
北冥翼本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嘱托一句离斩情:“多加保重,我还会来看你”便要蹿上去,结果刚运气便被他扯住袖子。
模糊的光影中,离斩情拉着他的衣袖,孩子般乞求:“翼,临走时,你能不能主动亲亲我?这么些年了,你从来没有主动亲过我……”
那一刻,时光仿佛凝固,北冥翼只记得当时离斩情晶亮的眸子,水盈盈的,仿佛有泪光闪烁,却更似月光点缀,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以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姿态。
或许是夜色太朦胧,或许是月光太柔和,心也跟着软了,北冥翼点点头,伸手揽了那人的腰身,轻轻俯身,吻上了那双微张的唇……
多年后,北冥翼再想起这夜的月光,仍是无法忘记。
“你……找到苏颜了?”小声的询问,带着忐忑与不安。
北冥翼侧过身,轻轻应道:“嗯。”
“那……祝你们幸福。”离斩情转身,清冷的气息再次弥漫开来,仿佛刚才旖旎的风光根本不复存在,他朝着软塌走过去,留给北冥翼一个决绝的背影。
北冥翼张了张口,终是没说什么,一纵身,从琉璃瓦的缝隙钻出,小心翼翼地盖好琉璃瓦,然后消失在月影里。
独自一个留在房中的离斩情悄悄地抬起手,覆上仍然火辣辣如烈焰在焚烧的唇,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如此,便是死,也足矣。
赶到醉仙坊的时候,云之澈已经喝醉了,举着酒壶拉着他喊着:“来这么晚,先罚酒三杯!”
三杯?三十杯都不够!北冥翼唇角微扬,接过云之澈的酒壶灌了下去……
苦涩辛辣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食道,胃里火辣辣的,仿佛升腾起一簇火,北冥翼隔着桌子问对面的云之澈:“大将军,你说……什么是爱?什么是恨?”
喝得云里雾里醉眼朦胧的云之澈摩挲着酒壶,笑答:“这还不知道?看来你根本没爱过。爱就是——无论是上刀山下火海,吃多少苦,受多少累,也要将那人捧在手心细心呵护,只为博他一笑。恨则是——无论上刀山下火海,吃多少苦,受多少累,也要将那人抓到身边生吞活剥,只为求他一死。爱与恨,通常只在一念之间,如果一个人让你既爱又恨,那便是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的坎儿了……那个人,你这一辈子,就甭想忘了!甭想忘了……”说完醉倒在桌上,口中喃喃叫着端木尧的名字,一声声,比杜鹃啼血还要引人落泪。
北冥翼拿过云之澈旁边的酒壶,一口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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