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都天气不错,艳阳高照,自从荆湘和岭南的粮食到达后,城外设立数百个粥棚,让流民暂时安稳了不少,远远望去倒是有种万物复苏的气息。巍巍皇城中禁军明显增多,九门的防御出现了不少身披黄金重甲的军士,这是皇家直属御林军,以往只在内城和皇宫各殿驻守隐藏,天和殿龙座上的权侃眯着眼饶有兴趣的看着阶下的群臣争吵,一个个面红耳赤,像一群撕咬的狗一样,权侃的心情很复杂,想骂杨度无能,但是心中又充满着喜悦,甚至有些想大笑,这些年杨度也好,裴嵘也罢,再加上各地门阀压得自己都喘不过气,如今倒好,杨度惨败生死未知,宋博重伤退回徐州舔伤口,就连一向嚣张的辽东军也缩着不敢动弹,好一个李巢啊!竟有如此的才能,看着群臣的惊慌,晃了晃脑袋,这时候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山东的事情还是要尽快解决的,不能由着乱军势大,想到此处便清了清嗓子,调整好面部表情,阴沉着吼道:“够了!”
阶下群臣一听瞬间禁言,玉阶之下顿时静的如同无人之地一般,权侃见状很是满意,装的憔悴的声音说道:“周相,山东战局如何?阳城侯有消息了吗?”
“现乱军已经占领山东,阳城侯现在何处暂未消息,不过阳城侯次子幽州司马已与关琛汇合伺机南下。”周鸿儒战战兢兢的回道。
“南下?异想天开!”权侃突然暴怒道,“他以为他是谁?!阳城侯大军百战之师都落到如此地步,他凭什么?!”
“皇上圣明!此刻朝廷应立刻选一善战之人前去挽救山东危局,臣举荐云中侯长孙誉!”周鸿儒见李颂这时闪出来举荐长孙誉心中骂道:“这老儿倒是机敏!”不过看朝中诸位听到长孙誉都有些皱眉头,知道大家不耻长孙誉撤兵的行为,再看皇上陷入沉思,本来想举荐裴嵘的心思先藏了下来。
权侃倒是觉得李颂此举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不过也不能操之过急,三晋的十三骑还有不少兵马,当然还要顾及皇后的面子嘛,长孙誉这次确实有些混蛋,虽说是保全了河洛兵马,但临阵逃脱确实不够君子,李颂说的也有道理,山东确实当务之急,长孙誉这次的举动前方残留的将士不会信服的,西境的狼戎部、北境贺鲁部虎视眈眈,裴嵘在长安也是万万不能动的,可这朝中实在无人可用,着实难堪,想到这里权侃不由得怒气中烧,说道:“长孙誉胆小怯懦,不可用!周相、李相,宋博伤势如何?”
见问道宋博,周鸿儒立刻回道:“皇上,宋将军伤势严重恐怕难以承担大任,臣请调雍城侯!”
权侃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诸位,如若调雍城侯那么谁可以面对西境狼戎和北境贺鲁?”
周鸿儒、李颂面面相觑,其他人则是把头埋了起来,权侃无力的起身面向群臣躬身道:“请周相、李相今日内商议出来个章程,请诸位臣工多看看这碧落江山吧。”
周鸿儒、李颂和群臣吓得赶紧跪下不敢多说,不知过了多久众人依然跪在大殿之上,权侃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李颂抬头见皇帝已经离开,起身扶起年纪比他大的周鸿儒道:“周相,皇上走了。”
李颂搀扶着周鸿儒无言的走出宫门,周鸿儒突然停下来回头望着皇城自顾自的喃喃道:“还能是谁?”
李颂疑惑的问道:“周相,可是心中已有人选?”
“良臣,我已经老了,这朝中终究是要托付给你的,看皇上的意思不打算启用云中侯和雍城侯了,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能撑得起这天下。”周鸿儒尽显老态。
“周相言重了,朝中还需您老操持,切不可有此心思!”李颂说的倒是言真意切,而后好像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周相,我们是不是应该请老太傅出山了?”
静安宫中权侃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不停的来回踱步,一旁的章贵妃端坐在塌前慢慢的冲泡着父亲送来的茶,而后端起一杯茶水送到权侃手中,微笑着说道:“皇上,请饮一杯清茶,父亲的书信可是有不妥?”
看着恬静端庄的章柔萱,心中的不快一下子便散去了,接过茶杯一口喝完,而后抚摸着章柔萱的手说道:“哪里会,太傅的书信是可以解开山东战局的关键,只是太傅推荐的人我有些犹豫,觉得有些冒险罢了。”
“哦?父亲是如何计划的让皇上如此犹豫?”章柔萱没有避讳这朝中大事。
权侃也不在意章柔萱的发问,只是笑呵呵的说道:“太傅信中提到山东战局应有三步,一是将现有平叛大军分为五路迫近山东;二是离间叛军之间的关系;三是联系山东各大世家。”
“臣妾不懂军事,只是觉得这种办法短时间内难以解决山东局面。”章柔萱坦然的发表心中所想。
权侃笑呵呵的再次抚摸章柔萱的手,他对章柔萱很喜欢,也很满意,心中有什么就说什么,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绝不可以偏袒,对得起自己的宠爱,而后说道:“山东已是溃烂如此了,杨度大军这次惨败朝中已经无力支撑再一次征伐,所以太傅认为当徐徐图之,这甚合我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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