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对余良,欣赏归欣赏。但是不让他多管闲事的态度,还是不变。
“为什么!为什么?!”余良心里很压抑,他想去找这个疾病的源头,院长不让他去找。他想阻止集体焚烧这个惨无人寰的决议,院长还是阻止他。
身为一个医生,他就这么冷血吗?
余良看着院长,目光中满满都是失望。
“你想知道为什么?”
明明很想,但是话出口的那一刻,他却犹豫了。
那种感觉,就仿佛面对着的是潘多拉的魔盒,只要一打开,那世界上最隐晦的邪恶就会从盒子里钻出来。
余良凝视着院长的双眼,在他的眼睛里,余良看到的是伤感,是无奈。
他突然有点不狠心再逼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再去面对那样黑暗的时光。
所以他犹豫了。
院长突然攥住了余良的衣领,两眼眯缝起来,神情暴怒,却也悲伤。就似一头雄狮。
“怎么?突然就不敢了?”院长的笑声中透着一股绝望。
余良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院长拖着余良走进他的办公室,这还是余良第一次进院长的办公室。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匆匆把整间办公室看了一遍。
没什么稀奇的,办公室,无论是装潢还是摆设,都很朴素。
只是边角一个香案引起了余良的注意力,香案上,供奉的是谁?
院长径直的走向那个香案,点燃了一支香,插在香炉上。然后双手合十,诚心朝着香案拜了拜。
余良的目光落在了香案供奉的那张黑白照片上。
照片上的那个人,年龄不大,文质彬彬。头发梳的很齐整,戴着眼镜。笑起来很温柔的。他穿的衣服很有年代感。余良一时间,也把握不出,院长和照片上那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叫秦庆钧,是我的一个朋友。”院长的声音有些伤感。
“然后呢?”余良接着问道。
“他曾经是个很有名的外科手术医生,他很优秀,哪儿都好,除了一点,那就是太固执。”顿了顿,院长继续说道:“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从院长的表情中,他隐隐已经猜到了答案。
“那时候,我们医院里来了个病人,他出了车祸,腹部大出血。就在我们要做手术的时候,病人的一个家属找上了我们。他给我们一人一百万。那时候一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他要用这钱,买那个病人的命。”
“那笔钱,他没收。我只是他的一个助手,自然也就没资格收。我也不想背叛同伴。”
“后来呢?”
“那病人挺过来了,我那朋友累倒在手术台上。这一倒,就再也没有醒来。”
“他是累死的吗?”余良有些不解。
“不,他被掐死了。”院长的情绪变得激动了起来:“发现他的时候,他被凶手放在了手术台上。他的双手,被凶手用做手术用的那个小锯子,给锯了下来,就泡在福尔马林里。”
说到这里,院长说不下去了。他蹲下来,手捂着脸,撕心裂肺的哭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