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温润的年轻人身上,使他的笑脸更加温和了些。
林遥始终觉得翟子希是个难得的人,永远都是不急不躁,不冷不热。恰到好处的温柔,使得更多人愿意待在他的身边,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回想起他跟廖江雨走过来的点点滴滴,林遥深深感受到这个表面柔弱的年轻人骨子里的那份坚强和执着,有的时候,有些事情,林遥自认,做的不会被子希更好。也是以为子希越来越有魅力,害得廖江雨把人看的死紧死紧。
跟司徒和叶慈比起来,廖江雨更固执些。看,叶慈为了小唐彻底退出了黑道,老老实实经营了一家餐馆。而廖江雨至今还跟黑道上的人打交道,从没听他说过为了子希就怎么怎么样了……
廖江雨深爱翟子希这一点林遥绝对不会怀疑,但是,子希跟着他也很危险。有了危险,那廖和尚不是把子希送到他家,就是送到叶慈家,若时间会很久,干脆把子希送到寺庙去。也是子希乖巧,这么多年了,居然从未抱怨过。对着他们家江雨哥还是满怀的柔情。表面上看,这个圈子里子希是最薄弱的一个,但事实上,子希怕是比谁都坚强。他可以接受廖江雨的多个身份,并无怨无悔地留在廖江雨的身边;他从不给廖江雨添麻烦,即便被送走几个月也会乖乖地照顾好自己。
大学毕业后,廖江雨担心朝九晚五的生活对子希的身体不好,索性没让他去找工作,在繁华地段给他开了家书店。翟子希对廖江雨的安排从来不会反对,乖顺的让廖江雨有些不安。偶尔,廖江雨跟林遥吐露心声,说这孩子书店家里两点一线,你往外赶他,他都不愿意出去玩。宅的让人头疼。林遥给他支了几个招,廖江雨便一口气给子希办了很多卡。健身会所、户外野营、书友会等等,这才让小恋人的生活世界变的开阔起来。那时候,廖江雨还很担心,子希接触到外面的花花世界会不会嫌弃自己。为这事,圈子里唯一的光棍儿霍亮在私底下还问过子希:你就没遇到比和尚更好的?
遇到过啊。子希笑眯眯地告诉霍亮。但是,在他最艰难,几乎活不下去的时候是廖江雨给了他无限的勇气和爱护,光凭这一点谁都无法取代这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霍亮继续问:那如果当初你遇到的人不是和尚呢?
这事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子希说:但是我遇到的就是他,不是别人。
后来亮子问林遥:你说和尚跟子希能一直到最后么?
这话林遥没办法回答。为什么?因为林遥知道,霍亮想问的不是和尚跟子希。
“司徒,你说亮子总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他跟东平就这么分开,是不是有点可惜?”
“可惜个屁!”司徒非常肯定地说,“当初我就对东平的做法不满意。大学那时候他害怕跟亮子的关系曝光提出找女友打掩护,别管他初衷好不好。那俩女孩被骗是事实。怎么着,我徒弟就那么见不得光?啊,觉得梁雪死了他自责了,还特么的跳楼伸冤。他跳楼的时候想过他爸他妈么?想过亮子么?想过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么?这孩子,太执拗。他俩在一起,亮子能被他折腾死你信不?”
林遥对司徒的这番抱怨也不知道怎么回应才好。大家都明白,感情是感情,理智是理智。习东平究竟怎样林遥并不怎么关心,他关心的是亮子!
端着刚煮好的咖啡,从厨房走出来。翟子希坐在林遥身边,感概地说:“我看,亮子对东平还是有感情的。”
“当然有。”司徒说,“毕竟他们曾经爱过,怎么可能撒手就忘。但是,东平出国了,至少要四五年才回来,这么长时间,变数太多。而且,我看亮子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他会想吧。”林遥琢磨着说,“按照他现在这么个闹腾法,万一东平回来了,他怎么办?”
司徒直接把咖啡杯塞进了林遥的手里,劝慰他,“其实你多余为这事操心。你仔细算算,亮子一年到头跟我办委托案,有时候一忙就是好几个月,他一闲下来左坤就把人抓到法国去,他能有多少时间跟人鬼混?上一次亮子跟人上床都是快一年前的事了。再者说,就算亮子现在不检点,那也没什么不正常。他才二十多岁,正当年,还是单身。他为什么要为已经结案的感情守身如玉?”
“反正你就是不待见东平吧?”林遥笑问。
司徒摇着眼,坦然真不是那么回事。习东平那孩子除了执拗点没啥毛病,跟他也扯不上关系,更不用谈待见不待见。他就是觉得亮子和习东平不合适。说到这里,司徒抬手摸了摸林遥的脸,“你别管这事。亮子爱怎么办就随他。他跟了我三年,已经是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爷们了。别把他当孩子看。”
林遥无奈地笑笑,“好吧,我不操心了。”
他们的谈话刚刚告一段落,被谈论的霍亮推门而入。一见子希煮的咖啡就在桌上,几步走过来抢了司徒的杯子,紧挨着林遥坐下,懒洋洋地蹭啊蹭,“林遥,快安慰安慰我,我这连天被各种姐姐骚扰的夜不能寐。”
林遥哭笑不得地揉了揉他的脑袋,那边的司徒狠狠踹过来一脚,训斥道,“别在你师母身上找平衡。滚远点!”
被司徒一脚踹开,霍亮又懒洋洋地挂在了翟子希的身上,苦哈哈地说:“子希,你看到了吧,我过的多艰难。”
子希笑而不语,为他斟满了一杯咖啡,顺便问他:“吃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