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自语,“以自我为中心,忽略社会。在他的视线里,别人不是同类而是食物,他要比他们高出一等。有自己坚定的信仰,生活一丝不苟。”
最后,司徒彦又走出自己思索的空间,他还是看着林遥,“身高一百七十公分,偏瘦;穿着廉价的西装,从事翻译、或者是研究工作;生活规律,有轻度的强迫症;很少跟他人冲突,不会为自己辩解;走路的时候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他把别人当成食物,喜欢看着对方的额头、喉结、肚子还有双腿。他推崇我国的饮食文化,相信吃什么补什么。因为他异于常人的观念,导致他人际关系很差,工作不顺利、生活窘迫。患有长期的慢性病。”
“你的意思是他在给自己补脑?”谭宁耐不住好奇,“他脑子有病?”
司徒彦乐了,说:“‘人’是他的食物,但是他不会吃人肉,就像我们不会吃猪的猪毛一样。”司徒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人脑是身体的司令塔,对凶手而言,脑袋更适合他的口味和要求。以此类推,人脑、器官、骨骼。”
“那从事的工作、廉价西装和长期的慢性病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很简单。”司徒彦耐心地给谭宁解释,“凶手的自我价值观导致他无法融入这个社会,被排挤。他看不起那些排挤他的人,在人际关系上自然糟糕的一塌糊涂,在工作上也不是一个称职的员工,他藐视上级,无视下属,这样一个人很快就会被排挤出去。他有自己的骄傲,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四处为自己找工作。他喜欢坐在家里,在自己的世界里享受。那么,要在要在社会上生存,没有收入是不行的。他只能选择一些可以坐在家里的工作。比方说翻译。他只需要通过电脑把工作结果发送出去就可以,不需要跟人见面,这对凶手来说非常好。那么,没有足够的经济来源,他的生活就会很窘迫,但是他受过良好的教育,不会像民工一样随随便便穿衣服。在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的首选还是西装,廉价的西装。”
至于长期的慢性病,司徒彦让在场的众人仔细想想。三十几岁的人怎么可能不生病?况且,凶手长期以来的饮食偏癖造成他的营养不良。但是,凶手鄙视这个社会的所有系统机构。政府、警察、医院等等。有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他不会去就医,时间长了就形成了慢性病。
“你确定这人不是变态?”
“不是。”司徒彦肯定地说,“他的行为逻辑很正常。如果一定要给凶手做这方面的定位,我更倾向于他有一定程度的偏执狂症。”
司徒彦在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林遥。眼神说不上是什么意思,这让林遥很反感。他没有再问司徒彦任何问题,而是转身走出了案发现场。
外面,站着司徒和唐忠军。林遥马上在心里叫唤着:司徒快来让我用你的脸洗洗眼睛!
司徒打趣着说你们特案组多了一个神棍,林遥不以为然地笑笑。
这时候,就听身后的林子里传来唐朔的声音。
“林哥,我带小温回来了。他说要找你。”
温雨辰回来了!林遥的注意力,哦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声音传来的方向。唐朔被人看习惯了,大大咧咧毫不在乎,跟他身后的温雨辰一见这阵势,愣在当场。面红耳赤的。
司徒乐了,心说:这小子够嫩的,还没怎么着就脸红了。
温雨辰虽然被大家看的紧张又脸红,却没有躲躲闪闪的意思。他低着头紧跟在唐朔身边,乖乖地走到林遥面前。
林遥真是觉得这孩子真有意思,忍不住笑着问他:“你找我?”
“嗯。”温雨辰眨了眨大眼睛,瞧着林遥,“我跟其他人沟通不良,就,就想到你了。”
闻言,林遥纳闷地看着唐朔,似在问:这孩子怎么了?
唐朔有点无奈地伸手给温雨辰揉了揉耳朵。这时,林遥才发现,温雨辰的耳朵里塞着棉花。不禁问道:“怎么了,这是?”
“他们给我做了很多实验。我头疼。”他头疼,不爱跟人说话。专家们搞不清楚究竟是因实验造成的头疼,还是病理性的头疼。一份折腾下来,一向温顺的孩子闹了脾气,拒绝合作。唐朔也是觉得温雨辰被折腾坏了,就说带他出来透透气。一离开试验所,温雨辰就说想要找林遥。
“找我什么事?”林遥问道。
在唐朔说明情况的这点时间里,司徒仔仔细细观察温雨辰。他发现这孩子格外专注,方才被人看的面红耳赤紧张不已的模样在跟林遥对上视线后荡然无存。仿佛,在那一刻,他看的,听到的只有林遥。那不是爱慕的专注,而是一种,只能在一个时间做一件事的笨拙。
司徒觉得很惊讶。寻常人要集中注意力是很容易,但是要保持长时间将注意力只集中在一点上,却是很难。从温雨辰看到林遥,到唐朔说明情况,再到林遥向他提问,他自己做回答。这少说也有七八分钟的时间。七八分钟里,温雨辰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我在做实验的时候想起一件事。”温雨辰专注地看着林遥,“我不明白。嗯,我有点糊涂。”
“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