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怒之后的承中皇帝,眼神阴鸷,侧脸愈发冷漠。
回到皇宫之后,他遣散了所有的贴身侍卫,打开了寝宫的一处暗门。
暗门背后是一条通往底下的石梯,两侧插满了燃着微弱光亮的青铜烛火,暗道深处漆黑一片,静得可怕。
承中皇帝迈着平稳的步伐,向下走去,到达底部后,他拿起墙壁上放着的火折子,点燃了熄灭的烛火,顿时,整个密室空间的烛火像是被串联起来般,全都亮了起来。
密室中央一个庞大的铁笼摆放在那里,而铁笼里面则是一张被华丽床幔遮住的大床,目光透过床幔还能够看见里面有一个人影。
“全都是你的错!”承中皇帝一拳打在铁笼上,发出嘭的巨响,牙根紧咬:“如果不是你!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铁笼里的女人似乎是被巨响弄醒了,只不过她毫不在意,懒散的揉了揉眼睛,散乱的柔发被她用手捋到身后用一根红色的绸缎系起,露出仙姿玉貌的容颜。她轻薄的衣衫微松,露出玉骨冰肌的颈肩,只可惜这一切都被床幔遮住。
“为什么?你为什么会是妖!”承中皇帝只看得见绰约多姿的影子,可不妨碍他脑海中回忆起女子曾经绝色的模样。
“我为何不能是妖?”绝色女子轻启朱唇,妩媚的杏眼里满是嘲弄。
“一定是你欺骗我,你想要这江山社稷,一定是这样,对,一定是这样,哈哈哈,错不了错不了……”承中皇帝瘫坐在地上,平日里沉静的神色已不在,如今像个陷入疯狂的可怜人,嘴里不停的呢喃。
铁笼里的女人透过床幔看着这一幕,闭目不语。
“你已经疯了,天承。
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温柔、一心照顾我、爱我的人了,你为了皇……”
“闭嘴!你这妖妇!休要胡言乱语迷惑我!你想要掌控这天下,休想!”承中皇帝额头青筋暴起,低声嘶吼暴怒,摇晃着起身,看着笼子里的身影,他踉跄着后退。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不会……”
承中皇帝捂着额头踉跄的走了出去,铁笼里的女人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呵。”阖上眼,自嘲的笑起,天纭长溪无力的倒在床上,看着铁笼上的封印。
“江山社稷我拿来何用?其实你心里明白,是你对我的信任在动摇,是什么让你产生了不信任呢,我亲爱的皇帝……”
“既然害怕我,却又不想放我离开,天承你彻底疯了。”
而另一边的承中皇帝,走出暗道后便捂着额头坐在椅子上。
“来人!”
“皇上!”承中皇帝话音刚落,一个暗卫便推开寝宫的门,走了进来。
“去查一查下午和太子在一起的那个女子是谁。”
“是!”
承中猛的睁开眼,他那线条分明而俊郎的脸上,一双深如寒潭的双眸,此刻,像是一道锋利的剑光。
……
“好戏连连呢,这就是属于凡人的大势吗?啧啧啧,想要权力和美人兼得,又对身边人起了疑心。哈哈哈,有趣,有趣。”
寝宫的屋脊上,一个白须老道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而后抬首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不停的感慨。
“是哩是哩,人性真是复杂,还好老道习惯了独自一人,还是一个人好啊……”
“还是一个人好啊……”白须老道望着月呢喃叹息,一股空寂的情绪由内而外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