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宁致远一脸焦急,惠贵妃一向仔细的紧,今日这是怎么了?
“就是从你府上回来那一日。”谭麽麽沉着脸淡淡的说道:“娘娘希望瞒着你,如今这事也瞒不下去了。”
“快走。”宁致远声音沙哑低沉,眼神阴郁忧伤,他全然不顾身份在皇宫中横冲直撞。
璟和宫。
惠贵妃躺在床上,原本红润的嘴唇被病魔折磨的苍白无血色,一头青丝枯燥凌乱,她安静的合着眼目气息微弱:“远…儿还…没来……”
“快了,坚持住。”皇上紧紧握着惠贵妃枯槁的手,抹去脸颊上的老泪。
“宁王爷到。”听到太监禀告声,惠贵妃露出一抹笑容。
“母妃。”宁致远跑到榻前,喘着粗气跪在地上望着被巨毒折磨的脱形的母亲,心中悔恨交加,不自觉滚落两行清泪。
惠贵妃望着宁致远身后,不见婉清的影子,有些失落,不过临死之际能见一眼儿子,也算心满意足。
“远儿,婉清没来,你让母妃仔细瞧瞧。”惠贵妃语气甚微,一句话说完气喘吁吁,她用力的伸手想抚摸宁致远的脸颊,可似乎没有力气。
宁致远紧紧握住惠贵妃瘦弱苍白的手附在自己的脸颊上,豆大的泪水滚在掌心,有些冰凉粘稠。
“母妃,孩儿不孝。”宁致远胸腔中憋着一股悲愤,他嘴唇蠕动,用尽全身力气说道。
“远儿,婉清…是……”一句话还没说完,贵妃手垂了下去,紧紧闭上眼睛。
“太医…太医…”宁致远一跌呼喊声淹没在滔天的悲伤里。
太医不敢怠慢,赶紧替惠贵妃把脉。
“惠贵妃薨逝。皇上,王爷,公主节哀顺变。”太医扑通跪在地上,阴沉着脸轻轻的说道。
“你骗人,庸医。”宁致远不敢相信,前几日在府上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他痛骂并踢打着太医。
“宁致远,你够了。你母妃替你操碎了心,你为了那个臭女人怎么对待她的?”皇上一把拽住宁致远的衣裳,将他甩到一边,一巴掌落在脸上。
“回去我就将林婉清千刀万剐,给母妃报仇雪恨。”宁致远冷哼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到:“母妃,孩儿对不起你。”
“这毒出自凌国,并非林婉清所为,宁致远你还要为了那个女人害多少亲人?”皇上一拳砸在宁致远的身上,悲愤恼怒一并涌上心头。
“父皇,惠贵妃刚刚薨逝,你不能将四哥也打伤了。”宁芷静连忙阻止道:“四哥,母妃的死与四嫂无关。”宁芷静语气甚是笃定,她走近宁致远道:“四哥我且问你,这两日你可与四嫂亲近?”
宁致远想了想道:“只是隔着距离碰了一面。”
“你身上有碧夜青的味道,这草药散在衣裳上至少五日才能散尽,正好与母妃体内的千丈里相克,这就是为什么母妃中毒,你没有中毒的原因。”宁芷静娓娓道来,她的眼睛哭的红肿,声音清冷悲痛。
“千丈里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不信你唤来四嫂与相思姑娘,她们两人谁身上有碧夜青凶手便是谁。”宁芷静失望的看着宁致远,他至始至终没有抬头一言不发。
“四哥,存了目的的爱情不是真爱,若有一日你布衣粗茶淡饭,钱财散尽她依旧不离不弃,那才是爱情。”宁芷静声音缥缈,眼神悲戚:“四哥,振作起来。”
宁致远跪在惠贵妃榻前,悲痛欲绝,宁芷静跪在身旁坚定的说:“四哥,坚强点。”
“去把婉清接进宫,惠贵妃最后未来的急见她一面,心中遗憾。”皇上对着身边的德公公吩咐道。
“奴才这就去。”德公公一溜烟跑了出去,璟和宫一片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