淄博的气候有北方气候的共性,冬冷夏热。而淄博的秋天就有其特性,氤氲的天气,大风时时来袭,小风不断肆虐。能逢个晴空丽日的好天气是淄博人千年修来的福。在四面墙里圈着让人难受,恰逢下午没课,也风和日丽的,就琢磨着到市里去溜达溜达。
刚出了理工大南门就看到7路公交汽车要启动拉,说时迟那时快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车,急忙从兜里掏出个硬币来投进了箱子里,师傅也把车开动了起来。我掺着扶手颤悠悠的向后窗移动。我四下张望发现已满座,我只好抓着扶手在后车窗处站着。车平稳的在线路上行驶着,在各个站点依次停靠。说来也晦气,车快到淄博陶瓷馆处,路边一小伙子提着包从路东跑到路西打车前经过,有着多年跑公交经验的师傅,后来才知道他姓刘,约莫有四十岁左右,刘师傅眼疾手快打住方向盘,踩下灵活器来了个急刹车。车倒没有撞着那小伙子,倒把我给撞拉,由于刹车产生强大的惯性和那时的失意一下子把我撞在了扶手上。撞坏了眼镜,也擦破了脸,因为用力过大我被狠狠的摔在了车厢里。车上人都吓了一跳。附近的几位大叔阿姨把我扶起来坐在位子上,给我用纸巾擦着脸上的血,刘师傅冲着车外的小伙子狠狠的骂了句“不要命啦,刚能来”匆匆的从位子上起来一边向我这边走一边脱手套,她走到我面前蹲下来,轻轻的扶着我的胳膊问到“小伙子还行吗?”我强硬的点了点头。王师傅把我交给了旁边的一位阿姨开着车继续前行。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伤,只是眼镜片把右脸划了一寸长左右的口子直流血,头被撞得很晕迷迷糊糊的,还是很吓人的。
到了市医院的站点,刘师傅把车停了下来,告诉车里的人等会,便背起我穿过人行道直奔医务室,躺在刘师傅的脊背上如躺在父亲大山般的脊背上,安全舒适,能感到他的心跳和身上的体温。挂了号医生给我包扎好伤口查看了病情说我头被震荡的较严重,需要打吊瓶多休息会,刘师傅再三叮嘱小护士照顾好我才离开了。
下午六点多我醒来后已清醒了好多,病房的灯光照得我暖暖的,我躺在病床上旁边坐着一漂亮的女士,女士轻轻的抚摸我的头带着微笑问我的伤势,我轻轻的点点头只应了声呃。从谈话中得知他姓刘,她是刘师傅的妻子姓张,请刘师傅打电话给她说了此事,下了班就匆匆过来看我。张女士轻轻打开一食盒里面是一碗莲子八宝粥,一匣菜和两个鸡腿。她把粥递给我如母亲般的问候道:“小伙子趁热吃吧,这是我刚才在外面买的。”我端着碗正吃着,刘师傅进来啦,他靠着床坐下来一边脱着手套一边喘着粗气用淄博话亲切的问着我的情况。
刘师傅也是一下班就过来的,我一边和喝着粥一边和夫妇俩聊着,她们听说我是从陕西来山东上学的很是亲切。她们无微不至的关怀,亲切地把我当我当成他们的孩子。远在他乡思乡思亲在所难免,更是在这意外之时,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在我生病时守候在我身旁的父母。夫妇不仅是有仁爱之心的好父母而且还是敬业的工作者。也许公理要说公交车师傅来负责这件事。可他们已经把这份爱献出来啦,我们还有什么话说呢。试想有多少丧尽天良的肇事者撞人后逃之夭夭任受害者忍痛挣扎甚至于丧命,他们夫妇是高尚的纯碎的人,他们是公交车师傅的优秀楷模和不朽丰碑,公交车行列也因有他们而业务日新。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帮我付过医药费,他们希望我能在床上多休息,可我得去上学,执意不下他们只好随我拉。出了医院他们为我打了辆出租车,临别时他们亲切的叮嘱我多休息照顾好自己,并留下他们的手机号让我有事可以直接去找他们。这一幕多相似于父母送我我上学那会,我的心里暖暖的。她们温馨的爱驱走了深秋傍晚的余寒,让远家的孩子感到家庭的温暖,他们不仅包扎了我的伤口,而且抚慰了我游走外乡城市的孤寂心灵。当我扭过头来从后车窗看到静静站在霓虹灯下的那两个身影,我模糊的视线把他们的身影拉得高大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