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放学何老师都会跟在学生娃子中间,手背在屁股后面打村子里经过回家,坐在路边的乡亲都会亲切的叫他“何老师到家里吃饭吧”何老师向乡亲们摆摆手“不了不了”继续跟在学生后面回家去。
何老师的确是上年纪拉,他走路时总佝偻着腰,学生们都在背地里叫他何老头。他的教龄也有三四十年,在我上学那会他还是个民办教师,现在已转正拉。
他是邻村的人,在村上的完小里教语文课,大抵在那个年代的老师会说普通话的并不是很多,作为语文老师在课堂上不说普通话是不合格的,何老师就在我们的课堂上说他的普通话,普通话里夹杂着土话,在同学们听来和看来都是很滑稽的事,但他却读的认真,争取读对每个字的音。他说农村娃不从现在学点普通话到时走上社会是走不远的。“俄,俄,俄,去向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他的嗓音很大口角的唾液时常会溅在你的脸上,读书时的声音好像地雷在你耳边开炸,在读书时走到那个同学座子旁边,那个同学就好像要遭殃,赶紧用手塞住耳朵用书本挡住脸。那时我就坐在他眼鼻子底下,时常要遭遇他的“雷鸣暴雨”他后来笑着说他大声讲话这从生理学上来说有利于扩大肺活量,延年益寿裨益于身心健康,更重要的是能让所有同学们都听到他的声音。
何老师的板书写得很好也很整齐,他说写字是一种态度,就像做人一样,堂堂正正,我那时的字就是从他那里偷偷模仿学来的。他教我们语文当然对我们的书写也严格要求,那时的生字本是有很小的田字格的,它要求我们用毛笔在里面写。到后来他也叫我们书法课,临摹的字贴都是他给我们写的,我们就放在书法本下面照着描,基本上我们写的书法都是“何体”
何老师一生是苦命的,早些年他就失去了爱妻,在他教书那会他的两个儿子都相继因横祸身亡,这对他来说都无不是件很伤感的事,可何老师依然很坚强的生活着,教书育人。
暑假里在家看电视看到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和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共同发起的“春暖:向人民教师致敬——希望工程园丁奖”的一个节目,我很是激动,看到一些乡村的教师的情景我眼睛湿润拉,以前她教书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