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思俨目光深深地看着他:“刚才有人来过,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你没有听到?”
“是吗?”谢楚说:“我刚醒……”他打着哈欠往厨房走,见到餐桌上一堆袋子就问:“谁送来的?”
章思俨看他这般自然,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
“灵焕来了。”他走过去洗了手坐下吃饭,把粥和小菜从袋子里拿出,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他说,郁春和要在这里开分店。”
“嗯。”谢楚道:“上次晚宴郁春和不是也说了么。”
“你觉得他怎么样?”
“谁?你弟弟啊?”谢楚道:“挺好的,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衣食无忧游戏人间的富二代。”
“我说,郁春和。”章思俨提及那天生日宴上的事:“我让你进去找灵焕,结果你在郁春和身边睡着了。”
“是吗?”谢楚回想了一下,他那时确实很困,睡着了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道:“我只觉得他们很厉害,能把景澜轩做这么大。”
章思俨现在已经难以分辨谢楚话中的真假了,他有一种直觉,谢楚和郁春和间关系不一般,但仔细想想他们确实不会有什么关联,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而郁春和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和灵焕过不去,总觉得他的出现莫名其妙,有带着些别的目的。
章思俨如同置身迷雾,已经打算让助理去查一下郁家兄弟最近的动向了。
此时,谢楚在听完了章思俨他们的对话后猜测,章灵焕口中的二伯母应该就是章思俨的母亲,他终于又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他想,他知道怎样让章思俨放手了。
于是谢楚再上班时就十分轻松,对待章思俨的态度也逐渐变得平和,他们之间像普通的恋人一样,吃饭,上床,偶尔约会,谢楚也想自己干嘛不早一点装作乖巧柔顺,那样的话说不定前期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
章思俨现在的表现几乎是一个合格的情人。
即便他不懂艺术,也会陪谢楚逛画展,见他在一副油画面前驻足,就问他是不是很喜欢。
谢楚说国内的画家他最欣赏元危秋,最喜欢他的《蟠桃会》。他擅用西方浪漫主义画派的技法,去描绘神话故事和历史传说,只可惜现在他的画被炒得太厉害,动辄千万,令他想都不敢想。
章思俨嗯了一声,把名字随手记下。
谢楚被看得很紧,周末是没时间去心理诊所了,只能在上班时间请假。他要定期去找苏维安,在那里他才有安全感。
苏维安这里还是一模一样的摆设,没有人动。
谢楚苦恼地说:“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他是怎样一种感情,好像并没有那么恨了……”
苏维安微笑,他柔声道:“在钟声敲响三声后,你明白这种爱恨交织的感情,你喜欢臣服于人的感觉,你依赖他,你将彻底属于他,他是你的救世主,是你的一切,如果他触及到你的底线,那么,这个被道德谴责、被世俗所不容的你将不复存在,你会重获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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