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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雪映得窗子发亮,传来的是三三两两的闲谈之声,各家门前立盏,即使在黑夜,也依旧暖应人心。
百姓无忧,军纪严明。
重光,仿若一个繁华的桃花源。
我走到隔壁的门前,却见夙杳刚好吹了灯。
我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浅笑。
终于睡下了。
我换了身墨色的长袍,戴上早晨从店小二那里顺手牵羊来的白色半遮面具,蹑手蹑脚的溜出了旅馆。气喘吁吁地站在一幢在夜间还灯火通明不时传来莺声燕语的楼前。
不踏入这自古名胜之地,就是白来重光了。
我瞅了瞅牌匾上金晃晃的几个大字,心下痒痒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君莫离。
重光最有名的青楼。
果然是烟花之地。
我躲开几个涂脂抹粉的姑娘,摇着折扇,若有所思的打量着。
绕过几个烂醉如泥的嫖客,我走到二楼的榭台上,下面花花绿绿的人们莺歌燕舞,纸醉金迷,空气中充满了暧昧的因子。
七情六欲的丑态尽显无疑。
我独自坐在桌前,品茶,看着那些人们如何夜夜笙歌。
“如此良辰美景,月下佳人,公子为何独酌。”
我闻声抬头,却见对面站了个身披粉袍的男子。
墨发长泄,白面红潮,朱唇微启,桃花眸中满目玩味,身形颀长,胸膛微露。
要是说治姬是妖魅,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妖媚。
但妖媚中不乏清雅之气。
“我不是断袖。”
抿了口茶,我沉了沉声,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变得低沉。
“公子,此话怎讲啊?”
男子慵懒的靠在对面的木椅上,轻笑着,眸子里全然戏谑。
“没事。”
我摇了摇头,不去理会那灼人的目光,兀自喝着茶。
“你可真有趣。”
男子扬着唇,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覆上我的手背。
“公子,时候不早了,告辞。”
我猛地起身,欠身,潇洒的走开。
男子看着我的背影,若有所思般,拾起我遗落在桌上的折扇,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