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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萌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有点怂,呆头呆脑地站在床边盯着瞧,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师糊……师糊你是不是很痛啊?”
萧卿的脸色仍旧是那种虚弱的苍白,闻言他伸手摸了摸姜萌的脸蛋,笑吟吟道:“无碍,已经快要好了。”
宴霄静悄悄地等在一旁,看到姜萌这个小笨蛋迟迟不敢下手,便将那药膏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涂抹起来。
姜萌眼巴巴地在一边站着,突然跑开从自己的小包裹里翻出之前老妇人留给他的饴糖,喂到了萧卿的嘴巴里:“师糊吃颗糖,可甜可甜了,甜的你都没有时间觉得痛了。”
宴霄幽幽地翻了个白眼,明明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姜萌却鬼使神差地听到了“笨蛋”两个字。
萧卿的剑伤整整休养了两个月才彻底好全。
而在此期间,萧卿和真正的楚烽碰了头,为了让姜萌和宴霄有个安安稳稳的成长环境,萧卿决定留在夔县。
对此楚烽表示大力支持,不但将自己的医馆交给他们暂时打理,还给他们师徒三人一人弄了一张以假乱真的人皮面具。
有了新的身份,师徒三人在夔县算是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终于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姜萌为此乐翻了天。
在萧卿决定留下来那天就兴奋得一晚上睡不着觉,第二天天一亮,就拉着宴霄陪着他到集市上挑挑拣拣了一大堆生活用品,把自己和宴霄的小房间收拾得温馨舒适。
宴霄按照惯例各种看不惯。
他觉得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孩子,不应该在这种生活琐碎上浪费时间。可看到自家傻兮兮的小师兄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下意识地选择了包容对方,甚至越来越和师父一样,愈发宠溺对方。
日子兜兜转转,一晃便过了十三年。
在这段日子里,萧卿作为一个挂名的冒牌掌柜已经看了不少的医书,在外聘的老中医告假休息的时候,都能够像模像样地给人看病了。
而宴霄则在这段时间里迅速成长为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美少年。
因为他十几年如一日地跟随萧卿练功,又加之他的脑袋瓜灵光,略微一提点便能融会贯通,他如今的武功虽然仍旧比不上萧卿,但已经到了姜萌望尘莫及的地步。
而姜萌作为萧卿的亲传大弟子,他的这十三年就令人哭笑不得了。
先是因为体内余毒未清,调理身体调理了大半年,后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小时候被冻坏了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像个小林黛玉一样,隔三差五就病一场。
别人家的小树苗都是越长越茁壮,而姜萌这颗娇弱的小树苗却迟迟不肯生根发芽,随随便便一场风雨就能去了他半条命。
为此萧卿很是苦恼,领着姜萌四处寻医问药,自己也翻遍了各式的医书,但结果却不尽人意,纷纷解释说这是娘胎里带来的体虚之症,没有治愈的法子,只能好生养着,注意调理。
姜萌柔柔弱弱地表示不能练武好遗憾哦,实则在心里面偷着乐。
他可见识过宴霄对于自己严苛的作息安排,每天起床起的比鸡还早,一整个白天都争分夺秒地用来练武,揣摩剑法。
到了晚上要挑灯夜读,把先生讲的功课复习一遍还不算完,还要钻进楚烽家里那个巨大的藏书阁里读课外书。
姜萌懒散惯了,他可不想和宴霄一样把自己逼得气都穿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