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怔住了,他将展律画视为全部,可是,这全部并不只属于他一个人,这全部,仅仅只是对他而言罢了。
直到现在,他似乎才明白过来。
想念,却不止你一人想念;悲伤,却不止你一人悲伤。
展律骨这会哭得终于收回了一口气。
倘若比起喜欢,他一定会是喜欢展律画多一些,或者,多很多。
从小就爱黏着,想着法子要拉着展律画陪自己一同出府,可自己说百句,都顶不了莫然的一句。
大概是从那时候开始,展律骨对莫然很是憧憬,想着,只要等他长大一些,定会变得像莫然一样厉害,姐姐也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起初是这样想的,在知晓展律画死前,他也是这样想的。
从小到大,就算受了多大的委屈,他不会哭,就算展老爷拿着藤子打他,他也不会哭,就算遇到再大的事,他都没有哭过,而那天他却哭惨了。
哭得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吓得展老爷以为他也要当场就蔫掉了。
从那以后,展律骨就变得奇奇怪怪,展老爷也说不上是哪里奇怪,总之就是很奇怪。
约莫是过了一年,展老爷这才一拍脑袋,终于看明白了。
展律骨不仅仅是长相与展律画相似,现在竟连喜好也开始相似,当然,最让展老爷吐血的是,连心上人也出奇的开始相似。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儿子断袖了!
多么晴天霹雳呀!!
有时候半夜突然坐起身子,满脸的冷汗是因为祖宗在梦里告诉他,展家就要绝后了。
于是乎,多亏得展律骨,那个当初被展老爷酒后失态的丫鬟,终于,一夜之间,从仆变为主。
憧憬,是因为展律画,倾慕,也同样因为展律画。
展律骨也说不上来他喜欢莫然哪里,大概是因为莫然对展律画那样死心塌地,大概是因为莫然一辈子也忘不了展律画,大概是因为莫然是展律画最喜欢的人。
在他看来,喜欢人似乎不需要什么缘由,只要是喜欢就好了。
看到他郁郁寡欢,就很想让他开心,可莫然却偏偏对自己越来越冷漠,越来越冷漠。
明明自己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他不能也喜欢喜欢自己呢?
男子汉,说哭就哭,说停就停,展律骨鼻子一吸,有商有量道:“你就不能喜欢喜欢我吗?”
两眼闪闪,态度诚恳,总觉得今日就要守得云开见明月时,却被莫然毫无商量,快速丢来的“抱歉”两字狠狠砸中,场面一下就变得特别尴尬。
躲在暗处的白小葵跟展律骨同个表情,无奈外加无语。
亏她方才还信誓旦旦跟莫非说这事一定能成,并小赌了一把,回头,摸摸腰,发现身无分文,于是道:“欠你五毛。”
莫非:五毛又是什么毛??
对展律骨,莫然一直待他如弟弟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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