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阳光挺好,师父坐在殿外的椅子上,斜眼瞄了瞄莫非方才搁在殿内的东西,轻哼一声,满意地点点头,带来的礼也挺好。
真好,这个空也没白白捡回寺庙,也没白白给这两个已经长那么大个的小崽子取名。
偌大的功劳,全亏有他。
莫非与莫然从后院提了两桶水来,师父指指斜对面一片萝卜地,然后悠然自得眯眼享受顶好的阳光,从那光洁脑袋上反射出的光,差点晃了两人的眼睛。
莫非早就料到,每回上山,师公必定要好好利用一下免费的劳力,扫扫地,擦擦殿里那些黯淡无光的佛像。
虽说是被剥削劳力,但待在这里,总比让莫然整日待在府里强多了。
莫非将一桶水放在萝卜地旁侧身看向莫然,两月没见,他还是老样子,即便是冲你笑了,也像是被一根旁人看不见的绳子扯出来的微笑。这五年来,对他,似乎什么都变了,只要没了展律画就什么都变了,在别人眼里也是,莫然变了,但除了那下意识挂在唇边的笑从来没变过,从始至终,都是像现在这样,毫无感情的。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莫非看似明白很多,但他不懂劝说,也不明白要如何劝说。
他有想,如果换做是他,那又会怎么样?
其实,这算是他们家人的通病,五年来,莫也和余姚都只是默默看着,他们从不会对莫然加以劝说。
首先,他们知道莫然定不会听进去;其次,当他要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
手中的葫芦瓢有少许裂缝,水流顺着那一道道裂痕流出来,莫然瞧着发了会呆,等回过神来,里面的水已经所剩无几,低头,看着湿了的袖口与鞋面,他失笑。
有些东西就像这水一样,抓不住,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毫无办法,而往往,消失的都是最重要的。
突然想要大声痛哭,可他却忍住了,摸了摸腰里的瓶子,只要有它在,只有它在就好,只有这场蜉蝣之梦就够了。
“你还晓得回来?”师父眯着眼,光听到那脚步声就知道是谁,一步一步拖着地,每月光鞋子就要买两双,浪费,造孽,唉——。
一口大大的气,从外面进来的小和尚瞧了,小小不满:要不是师父你让我去山下化缘,这鞋子起码能挺两个月。
小声嘀咕了几句,看到萝卜地旁的两人,小和尚笑道:“你们来了,正好,今天馒头铺老板多给了我几个......”
这话还没说完,师父坐着身子抢话道:“不,他们回去吃。”
......
小和尚:师父你不但时常怄,还时常抠。
师父心道:我还没去他们家吃过饭呢,这有什么好抠的,再说了,庙里的都是素食,他们一定会吃不惯的。
反正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忙了小一会,小和尚把从地里挖出来的芋头洗洗,刚准备捧着去蒸蒸,突然想到在半山腰碰上的奇怪事,于是将手在僧衣上擦擦,道:“刚刚我回来时,瞧见住在山腰东边的那两个山贼了,还有两个姑娘。”
师父看向他道:“两个姑娘?那你就没想着上去见义勇为一下?”
“不用。”小和尚摇头:“那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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