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里。”蒋子文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他声线之中自有的温柔。
“嗯……我刚才在院子里随便逛了逛。”余清清干笑了两声,偏开目光,抬头看着回廊顶那红彤彤的灯笼。
该死,她怎么一见到蒋子文就什么也说不出来……明明很想问,可为什么什么都问不出口。
真的是没有资格问么?余清清心里泛起一丝似苦似酸的感觉,依旧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两人面对面的沉默,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余清清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复又睁开。
罢了,她便不问了,就一切随缘好了,若是他真的还放不下沈初九,又同自己暧昧不清,那大概才是她最不想要看见的。
“清清,我寻你是有样东西要给你。”蒋子文皱眉看着余清清一脸释然的表情,心中竟有些淡淡的不悦。
虽不知道这情绪从何而来,可他却是这的不喜欢。
“嗯。”余清清只低声了应了,想着有些不对劲,又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望着蒋子文道:“是什么东西,这么着急给我?”
蒋子文站在原地打量了余清清半晌,这才闷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玩意塞到了余清清的手里,“就是这个。”
手中触感一片柔软,仿佛是捏住了一团软绵绵的云朵,轻且暖。
余清清低头看去,嘴角不禁浮出了一丝笑意。
是一个彩帛制成的心形荷包,白色的底湖蓝的边,两边分别挂着四个彩色的穗子,中间则是难得能看出模样的鸳鸯。
配色依旧是奇怪的让人发指,可却不难看出绣这荷包的人一针一线都是用了心的。
“给我的?”余清清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嘴角也挂上了笑,一双眼睛葡萄似的水汪汪的看着蒋子文,眼底尽是欣喜。
“嗯,我绣的,送给你。”蒋子文薄唇微微一抿又很快的松开,像是刚才的不自然都是幻觉一般。
“我没的回礼,你可介意?”余清清将荷包捧到胸口笑意盈盈的看着蒋子文,就这一个荷包,竟瞬间便将她心底的阴霾尽数驱了。
她都没想到,自己竟然是这么好打发的女鬼,一个小荷包便将她的心如此迅速的平稳下来。
要知道,在人间这荷包的意义一向都是非比寻常,这不仅仅是简单的一个礼物,更是另有一番深意。
这荷包向来是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一对男女相爱了,女方往往要送给男方一个荷包,那个荷包,且一定是那个少女满含深情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绣成的。
虽然……送的人的性别反过来了,但是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的吧?
不过……
余清清打量了一下蒋子文,又在心底摇了摇头,她虽知道这荷包的意思,却并不代表面前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阎王爷知道。
若是他只是觉得好看便送了……那自己这算不算自作多情?
为了证明自所想,余清清鼓了鼓勇气,又鼓了鼓脸颊这才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可知道在人间男女之间送荷包意味着什么?”
这话一说完,余清清觉得自己整个脸颊都烧了起来。还好现在天色已经暗了,有这红彤彤的灯笼映着,不然她现在一定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见余清清的这句话,蒋子文却是一笑并不回答,只道:“后天便是开仙宴,你且好好休息。”
开仙宴?同她有什么关系?余清清被猛地岔开话题,却并没有反映过来,而是很迅速的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这个问题上。
开仙宴之前,她为什么要好好休息?她不过就是个普通小女鬼,她休息好了似乎也没什么用吧……
看着眼前的荷包,余清清有点儿想入非非。
难道蒋子文这是要在开仙宴上宣布一下他俩的关系?什么关系?
不不,应该是打下手吧……做个端茶倒水的?千万不要让她伺候沈初九才好,不然自己一定被她折腾死。
想到这儿,余清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的小命难保,她纠结的看了一眼蒋子文,略一犹豫才咬牙问道:“为何我要休息好?是不是开仙宴上需要我做什么?”
“到时候你便知道了。”蒋子文淡淡一笑,用手将余清清鬓间的乱发塞到耳后,眼神里隐隐有些心疼,可瞬间却又恢复了清明。
他是该按照黑无常的建议来,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