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的目光落在余清清手里露出的白色一角,并状似不经意的打量了一下余清清变幻莫测的脸。
余清清看着白无常竟然注意到了自己手里的绢布,立马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不行,我绣的实在太丑了,没脸拿出来给你看。那什么,七爷,回头我绣个好看的再给您看!”
哎,这玩意怎么能给白无常看,如果他看了,万一泄露出去,那她一万次都不过死的好么……
“哦?那我就等着清清了。”白无常瞄着余清清的表情,觉得甚是有趣。
等等……
余清清忽然反映过来了一个问题,如果白无常会将东西变得完好无损的法术……如果他将这绣品当作自己的,那是不是就万无一失了?
那这样的话,那自己在阎王爷那关可不就好过了?完全可以装作绣品从来没撕裂过,而且这么一来,自己应该也不算泄密者吧……
嗯,就这么办!
有了计较的余清清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毕竟是在阎王爷眼皮底下做坏事儿,怎么都还是有点儿紧张的。
白无常看着余清清一脸的坏笑,便觉得她定是想到了什么,却也不说话,而是极为温和的看着她,等着瞧她要说些什么。
已经有了盘算的余清清,看着白无常还算是和蔼可亲的脸,打定主意般的深吸了一口气,一副做贼心虚的语气,低声问白无常,“七爷,你可会什么修复之术?比如把砸碎的花瓶修复了?再比如把剪坏的荷包变成原来的样子?”
听见余清清这么说,白无常才明白了个七七八八,他眯着眼睛笑,摇了摇头道:“清清,你莫不是把手里的绣品剪碎了?”
“差不多吧……”余清清的目光飘向了别处,觉得这阎王殿里一个个目光都锐利的让她崩溃。
她本就是个没啥出息的小鬼,他这样瞧着她,她很容易一个不小心就和盘托出了啊。
救命,千万别找她深究细节啊。
余清清心里忐忑,却见白无常像是明白她心思似的,也不问她是什么绣品,而是一针见血的道:“这障眼法我倒是会的,不过这些法术在法术跟我差不多或者比我高的人眼睛里,却是行不通的。比如……殿下。”
“啊?不是……”余清清受了惊的蹦了起来,她连忙把绣品藏在了自己身后,差点儿咬下舌才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改成了:“不是……我不是要送给殿下的!”
“哦?那可是送给我?那我倒是不介意用障眼法。”白无常轻笑,但是他这笑却让余清清是越听越心虚。
“嘿嘿……那什么没什么了,那我就回去了!”余清清捏紧了手里的绣品,无声的抽了口气。
给他?给他还成?那可不就全露馅了……
“清清,亏我还专门来看你,却被你两句就打发走,看来我是很不受待见呐。”白无常语气虽然淡淡的,却怎么听都能听出几分自怨自艾的意思,这让余清清迈出的腿又不得已的收了回来。
“那……那就聊呗。”余清清说得生硬,因为她既不愿意得罪白无常,又挂念着手里的绣品还有她那没纺完的线。
“清清,你向我取的经可有用?”白无常完全不在于余清清的反映,而是语气一如往常的问道。
取经?余清清立马就想到了,白无常说得是她收录的那本《有关阎王爷的八十一条建议》吧……
想明白了之后,余清清便愣愣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
“没有么?那我倒是觉得现在是时候用了呢!”白无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余清清,笑的无比的耐人寻味。
是时候用了?余清清有点儿回不过神来,她之前是想用啊,可是她现在完全就是想自保耶,现在又弄出这些幺蛾子,她哪里还敢用?
余清清觉得有些无语,却又越发感觉到了自己人生无力反抗的悲催。
“清清呐,做人做鬼有时候都要心狠一些,这样对自己才好。”白无常微笑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的眼睛里莫名的带了丝冷意,“尤其是可以一劳永逸的决定,那可是千万不要错过了。”
听见白无常这话,余清清莫名其妙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白无常这是让自己喂倒阎王爷么?她是挺想的,可是她不敢呐!
余清清这么想着,又想了想手里的绣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