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有什么好紧张的。

    "江主任，坐吧。"徐总看江琴琴站在那发呆，说道。

    "您也坐吧。"江琴琴调整了一下情绪，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对徐总说道。

    "江主任，上次在周庄您跟我说您有男朋友是吧，什么时候带来见个面，我作东，大家一起吃顿饭。我可真想看看，是谁这么有福气，能够追到像江主任这样出众的女孩子。"

    江琴琴听了徐总的话惊谔了半天，不知如何作答，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跟徐总说过她有男朋友，细细回想了一下跟徐总游周庄的前前后后，方才记起那是在由昆山去周庄的路上，陈逸飞给她发了条短信，她看了短信笑了下，徐总就问她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男朋友发的，她当时想也没想就说是了。现在徐总说要见他，她上哪去找这么一个人代替呢。想了想，她便继续编了个谎："好的，等他回来了我就带他来拜访拜访您。"

    "等他回来？他不在南江吗？"

    "嗯，他是一个跨国公司的建筑工程师，被公司派到国外工作去了。"江琴琴心想这下徐总不至于再追问这事了吧。

    "这么说来短时间内他是不会回来的了。这可真是苦了你们，恋爱的时候分居异地，那是最痛苦的事情了。这样的经历我也有过，相思的滋味可真是太难受了。"

    "嗯，是啊，很难受。"江琴琴不愿再跟徐总扯这些话题，她感兴趣的，是眼前这个徐总这次来南江考察，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心态来的，于是话题一转，说道："徐总，听了刘书记、欧阳市长以及其他领导对南江的介绍，您觉得在南江投资的可能性大吗？"

    徐总看看江琴琴，笑道："江主任，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我们就别说投资的事情了，谈点别的吧。"

    除了谈投资的事，江琴琴不知道她跟这个比她爸爸还大的男人能谈什么，她真想马上离开，可徐总是她招来的客商，自己的第一炮能不能打响，希望全在徐总的身上，为了项目，也只好"委曲求全"了，说道："徐总，那我们就不谈投资的事，天马行空，徐总想谈什么就谈什么。"

    徐总站起来，鼓了鼓掌，说："好，那我们就-秉烛夜谈-了。"

    这一谈，就谈到了深夜12点多，到12点半的时候，江琴琴见徐总还没有结束的意思，就站起身，说："徐总，您看这么晚了，明天我们还要下乡考察，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再聊。"话一出口，江琴琴就后悔了，这"明天我们再聊"指的是明天白天再聊还是明天晚上再聊？弄不好，会让徐总产生歧义。

    "那我们就明晚继续秉烛夜谈吧。我不是一个善谈的人，可不知为什么，跟江主任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这可真是怪事了。"

    江琴琴嘴上应着徐总，心里却在琢磨着明晚怎么推掉这让人难受的长谈。

    "徐总，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

    江琴琴可不想让徐总送她，这深更半夜的，跟一个男子在酒店里，让不知内情的人看到了，还不知会怎样想呢。几番推辞，徐总说那我送你到门口，你自己开车小心点便是。

    徐总把江琴琴送到房门口，又跟江琴琴寒喧了一番，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江琴琴的手，回房去了。

    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江琴琴作了个深呼吸，心想终于解放了，可刚走几步，她看到了危高强，他正带着刚才在咖啡厅一起喝茶的两个人走了过来。

    "江主任，你还没回去啊？"危高强问道。

    "嗯，有点事。危主任，您怎么也到这来了？"

    "来了两个朋友，带他们过来开房。"危高强说，"江主任，刚刚那个进去的是徐总吧，这都快凌晨一点了，你还在跟徐总谈招商引资的事，真是苦了你了。"停了停，又说道，"江主任，早点回去休息吧，你别太着急了，招商引资这种事情急不来的，明天市里不是安排徐总去看几个点么？到时你好好地跟他介绍介绍，相信他会动心的。"

    江琴琴点点头，说："危主任说得有道理，招商引资这种事急不来也强求不来，得看缘份。"

    "江主任这话说得太对了，缘份很重要，像你跟徐总就很有缘份的。你一上任就花大把时间调研南江的农业发展情况，结果第一个招商引资项目就是农产品加工，这就是所谓的缘份。江主任，我和陈莉他们都相信凭你的才干一定能将这个徐总搞定，把项目签下来的。"

    "搞定"这个词让江琴琴听着很不舒服，总觉得危高强是故意用这个词的。她微微一笑，说道："有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有全体招商办干部的共同努力，我们招商办就一定能把这个徐总搞定，把项目拿下的。危主任，我先行一步了。"

    "那是那是，有市委市政府的大力支持，再加上江主任的英明领导，这个项目我们肯定能谈成的。全南江市的干部百姓都在拭目以待等着项目的引进，我和陈莉他们也等着为江主任庆祝呢。"

    江琴琴笑了笑，没再回话，向电梯口走去。

    等电梯的时候，江琴琴接到陈逸飞打来的电话，询问项目的事情。当得知江琴琴刚从徐总房间里出来时，半天没作声，江琴琴以为掉线了，"喂喂喂"了好几声，陈逸飞这才说话，告诉江琴琴他后天就来南江，项目的事不必这么急，他会设法说服徐总的。陈逸飞能来南江，江琴琴当然高兴，这样跟徐总周旋起来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孤身奋战了。

    江琴琴回到家时，她爸妈已经睡了，江琴琴洗了个澡后也就睡下了。躺下的时候，江琴琴特意调好了手机闹钟，刚躺下，怕手机闹钟声音小闹不醒，就又起来调了电子闹钟。

    第二天，江琴琴被电子闹钟的闹铃给闹醒了，拿起手机一看，手机的闹铃早已响过了。一对时，手机比电子时钟快了整整两分钟。

    洗完脸正要出门，父亲正好买了早点回来。

    "琴琴，吃了早点再走吧。我买了你最喜欢喝的永乐豆浆。"

    没等江琴琴答话，刚起床的母亲也出来了，说："琴琴，吃点再走吧。你看你，自从上班之后，就很少在家吃饭了，天天就我和你爸两个人在家，吃什么都没胃口。"

    "是啊，你看你，昨天几点回来的？夜里一点多吧？怎么工作到这么晚？"江琴琴父亲说道。他拿了一个碗，把豆浆倒在碗里，说："你要上班，你先吃吧，我等等你妈。"

    喝着热气腾腾的豆浆，嚼着酥脆的油条，江琴琴再想想母亲刚才说过的话，觉得自己最近一段时间跟父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少了点，等把这个项目谈下来后，就抽时间好好地陪陪他们补偿补偿。

    吃完早点后就开车去上班，在过双人桥时，江琴琴看到了危高强，就减了速，放下车窗把危高强叫上了车。

    "江主任，昨天那么晚睡今天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危高强侧头问道。

    "危主任不也一样那么晚才睡吗，不也这么早就起来了。"

    "呵呵，我不一样，我这人只要心中有事，想睡也睡不着。"危高强说道。

    "这样好，才不会误事。对了，危主任，您的那两个朋友走了么？"

    "没有，这个时候他们肯定还没起床呢。"

    "今天我要和刘书记、李市长等领导陪徐总他们去工业园、南河县、江河县考察，可能要吃过晚饭才会回来，办公室的事情就交给您了。如果您要去送您的朋友，跟陈莉他们打个招呼。"

    "好的，你放一百个心跟徐总他们去考察吧，办公室的事情我会打理。"危高强嘴上说着好，心里却很不舒服，这大清早的，还没到上班时间呢，她就安排起今天的工作来了。"江主任，要不你直接去酒店接徐总吧，不用去办公室了。"

    "这个不用我去吧，有专门负责接待的干部在酒店呢。"徐总这个人很难缠，名堂多，话也多，今天一天都要陪他，江琴琴心里很不乐意呢，尤其是徐总每次看她的睛神都让她很不舒服，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空闲，倒不如先到办公室忙点其他事情。

    "江主任，昨天我在新闻里看到你了，你的表现很不错，连我老婆都说你很有领导气质呢。不过，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江琴琴没有看新闻，自然也就不知道新闻里自己是什么样子，看危高强神秘的样子，不知道他心里又在想什么，就说道："有什么话您说吧。"

    "我觉得徐总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这个徐总在跟刘书记、欧阳市长他们说话的时候，眼光总是瞄向你那边。我知道，徐总肯定是很欣赏你，可他这样，不知内情的人容易引起误会呢。"

    江琴琴当然知道徐总看她的眼神不对，不过，她没想到电视新闻里也体现出来了，说道："徐总要看就让他看嘛，没什么的，或许是徐总几次有意无意的看着我这边时，被记者一拍再这么一剪辑就成那样了。"

    "江主任说得对，很有这个可能的。"

    车子驶入了滨江东路。滨江路是南江路最长，最宽的两条公路之一，分为滨江东路、滨江中路、滨江西路，也是南江市行政机关最为密集的一条街道，除了市委、市政府、人大、政协等部门外，什么财政局、工商局、统计局、人事局等等都分布在滨江路，工作日的一早一晚，滨江路就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公车，所以，老百姓又管滨江路叫"干部路"、"公车路"。另一条比滨江路还长的路则是开发大道，从与新都的交界处开始，一直穿过南江市工业园直达南江市区，又直又宽又美，一到晚上，霓虹闪烁，非常的漂亮。

    车多人多，行驶的速度很慢。江琴琴正想发几句牢骚，不料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徐总打来的，叫江琴琴到酒店去一起吃早点，问江琴琴起床了没有。江琴琴说在家吃过了，徐总说吃过了也过来坐坐啊，喝杯早茶嘛。江琴琴自然不好再拒绝，说马上就到酒店去。挂完电话，江琴琴犯难了，危高强怎么办？总不能把人家丢在半路吧。可如果先送危高强去上班再去见徐总，按现在的车速，不知要耽误多少时间呢。这可怎么办呢？

    "江主任，是徐总叫你过去吧，你靠边停车，反正离市政府也不远了，我走过去，就当散散步好了。"危高强说道。

    江琴琴依然保持速度地开着车，说："这怎么好呢，还是先送您过去吧。"

    "你还是先去酒店吧，客商是上帝，怠慢了徐总，被领导知道了要挨骂不说，弄不好还会把这次招商弄砸了呢。"危高强明白，如果这时候他还赖在车上，那就太不识趣了。

    "危主任，那就不好意思了，我靠边停车。"江琴琴说着，一边将车子靠边停下。

    危高强下了车，关好车门，朝江琴琴挥了挥手，走了。

    江琴琴把车开到一个岔道口，调了个头，往南江大酒店开去。

    在南江大酒店门口，江琴琴遇到了几个负责这次接待任务的干部，其中一个她是认识的，是接待处副主任，叫杨婷，昨天的欢迎晚宴她也参加了。

    "江主任，徐总在房间等你一起去吃早点呢。"

    "哦，跟徐总一起来的随从人员呢，他们吃过了吗？"

    "没有。"杨婷摇着头说，"这个徐总可真够怪的，吃个早点也要叫人陪着。"

    "是啊，我都跟他说我在家已经吃过了，叫他自己吃的，可他就是非要把我叫过来，这不是折磨人吗？不过没办法，谁叫他是我们请来的客商呢。"江琴琴无可奈何地说道。

    "你这个招商办主任可当得真够辛苦的，昨天陪到大半夜，今天一大早又被叫来了。"杨婷颇为同情地说道。

    昨天晚上从徐总房间出来时杨婷他们早已经睡了，她是怎么知道她昨天陪徐总陪到大半夜的呢？江琴琴觉得奇怪，可又不好问，说道："累啊，昨天吃了饭本来打算早点回去休息的，没成想徐总硬要我带他去看南江的夜景，说是了解一下南江的夜市情况。回酒店又要我跟他介结南江的一些情况，结果一聊就聊到了大半夜。杨主任，我们上去吧，等下徐总要等急了。"

    徐欢见到江琴琴很是高兴，非常客气地给江琴琴泡了杯茶。

    "谢谢！"江琴琴站起身子，接过茶，轻抿了一口，把茶杯放到茶几上，说道："徐总，我带您去吃早点吧，等下刘书记、欧阳市长他们要过来了。"

    来到餐厅，杨婷本是安排大家坐大圆桌的，可徐总却提出分开坐，让随行人员坐一桌，他、江琴琴、杨婷另坐一桌。吃完早点，江琴琴和杨婷把徐总送回房间。三人在房间聊了一会儿，刘书记带着市里的几个领导就过来了。

    根据昨天的安排，今天考察的第一站是市工业园。徐总在刘书记、欧阳市长、李副市这些领导的陪同下出了房间，下了楼，来到酒店门口，车子已经列队好了，每部车的司机也早已站在车旁待命。谁也没有料到，徐总却突然提出不去工业园了，先到下面的县里看看农产品的种植情况。

    徐总的突然变卦，让大家都措手不及。今天的行程可都是市里前几天就安排好了的，为了今天的考察，昨天下午刘书记带着一行人还去工业园作了先行检查，再次强调这次考察的重要性，要工业园的同志无论如何要把相关的准备工作做好。估计这个时候，工业园管理委员会的领导干部正在列队等候呢。当然了，这个都没什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一声就行了，问题是，南河县、江河县都还没有做好准备，现在过去考察，对他们无疑是一个突然袭击。这样一来，考察的质量就会大打折扣。

    刘书记和欧阳市长均面露难色，但又不好说，李副市长看了看江琴琴，江琴琴会意地走到徐总面前，说道："徐总，您突然改变行程安排，这不是在难为我么？这样安排，还是我跟刘书记他们建议的呢？您可不能让我枉费心机哦。"

    "枉费心机？莫非这样的安排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江琴琴笑道："当然有了，上午我们考察完工业园，就先到较远的南河县，吃了中饭后休息一会儿再去江河县考察。江河县可是全省出了名的绿色生态县哦，不仅青山绿水，在发展生态农业方面也是我们市的模范县，所以我们打算陪您在赏完江河的青山绿水，看完江河的农业种植之后，再请您品尝一顿颇具农家风味的绿色生态蔬菜大餐，如若徐总愿意，还可以到那住上一晚，享受一下山区县城夜晚特有的宁静。"

    江琴琴说的"品尝绿色生态大餐"是市里根据江琴琴的建议原先安排好的，用意是在展示南江特色的同时讨好讨好徐总，但在江河住，可就不在计划中了。几位领导听了江琴琴的话都很诧异，心想这个江琴琴怎么搞的，竟然自作主张。

    李副市长更是难堪，可现在江琴琴话已出口，他又能怎么样呢，在江河住的事只能到了江河看情况再说了。他使了个眼色给江琴琴，意思是要她不要再乱说话，以免刘书记他们不高兴。

    "好，既然江主任如此心细如丝，那我也就不好谢绝了你的一片美意，那就按原来的安排吧。工业园来的时候我在车上看了看，交通什么的都还不错，就是显得太空了。"

    "入园企业少能不空么？不过徐总来了，我估计在不久的将来，一排排的厂房就将在那片空地上拔地而起，到那时的工业园可就是大变样了。"江琴琴说。

    "刘书记，江主任的嘴巴可真会说呵。你们有江主任这样出色的招商办主任，南江市不愁没有客商来。"

    刘书记笑了笑，说："江主任可是我们万里挑一的，能不出色么？徐总，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好。"徐总在大家的陪同下上了车。

    江琴琴给徐总关好车门，挥了挥手。

    车子却没开，徐总走下车来，说："江主任，你也上车吧。"然后跟江琴琴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琴琴不知如何是好，李副市长刚才跟她交待了，让她坐他的车，这样有什么事也好在车上商量一下。江琴琴看看李副市长，又看看刘书记、欧阳市他们。

    徐总乐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怎么？江主任坐我的车还得跟你们做领导的请示啊？"

    "徐总言重了。小江，徐总邀你坐他的车，这可是你的荣幸，你还愣在那干什么？"刘书记说道。

    刘书记说话了，江琴琴也就没了顾虑，看了眼李副市长，然后对徐总说道："徐总，您先请吧。"

    "女士优先！"

    "不可，您是我们尊贵的客人，应该是客人优先。"

    "我是你们的客人，但我把你当我徐某的朋友，车子是我的，所以还是应该你先上车。"徐总说道。

    江琴琴知道再这样客气下去会耽误不少时间，对徐总说了声"谢谢"就上了车。

    在车上，徐总不断地跟江琴琴问些与招商无关的话题，而江琴琴呢，则总是一次次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这个项目上。

    徐总他们到达工业园时受到工业园管理委员会干部的热烈迎接。因有记者在场，江琴琴有意离徐总远点，让领导走在她的前面，这样一是防止自己抢了领导的镜头，二是怕像昨天的新闻一样，让人心生误会。可事不如愿，她越是想躲，徐总就越是盯住她。她只要稍微靠后一点，徐总就停下来，把江琴琴叫到前面去。

    考察完工业园后，稍作停留就又上路了。在路上江琴琴问徐总对工业园的印象如何，徐总告诉她他对市委市政府对工业园的整体规范和基础设施建设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工业园的所以土地都是已征用并已平整好的，只要一签约立马可以开工建设，省了征地和平整土地这些环节，有效地缩短了项目从签约到投产的时间。

    徐总的回答让江琴琴对这个项目的签约更增加了信心。刚才在工业园陪同考察时，她心里还在嘀咕呢，很没底。现在好了，绷紧的弦终于放松了，于是就跟徐总聊起了其他话题，还说起了笑话，逗得徐总和司机直乐。到了南河县，先是听取了南河县领导对南河县的介绍，再去看了下南河刚刚建成的县级工业园，然后就直奔南河的反季节草莓种植基地了。

    南河县的草莓种植基地是今年才搞的试点，规模并不大，只有200多亩。就是这200多亩，还是县、乡、村三级领导给农户一次又一次做思想工作才动员起来的。农户不愿意冒这个险。别说南河县，就是南江市也还没有种植草莓的先例，这里的土质、气候适不适合种植草莓，种出的草莓有没有销路等等，一个个疑团都是农户关心的焦点。为了消除农户的顾虑，县里又是请农业专家实地考察现场解惑，又是与农户签订购销合同让农户吃定心丸，总算凑起了200多亩地。农民没有积极性，这是有原因的，前些年政府叫农民大面积种植土豆，说好到时政府负责销售的，结果没有兑现，让种植户损失惨重，此后农民对政府的信任度也就大打折扣了。

    对这争取来的200多亩草莓种植基地，南河县比较重视，请了专家搞了几期培训班不说，还三天两头的聘请专家深入田间地头进行指导。皇心不负苦心人，草莓形势喜人，再过一个月就可以采摘上市销售了。

    "江主任，看这草莓的颜色，含糖量应该很高的，一定特甜。"徐总对江琴琴说道。

    "嗯，绿水青山的南河县种的草莓口味肯定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等成熟了，我给您送一些去让您尝尝鲜。"江琴琴笑着说道，"杨书记，到采摘的时候您可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哦。"

    南河县县委杨书记说道："一定一定，我还等着江主任给我们南河做做广告，拉些客商来呢。"

    "杨书记这个算盘打得精。小江现在是我们南江的知名人物了，让她给你们做广告你们可是占尽便宜啊。"刘书记说道。

    "刘书记说得对，不能让南河白占了这个便宜。小江，到时你收点他们的广告费，我跟刘书记没意见。"欧阳市长说完笑道。

    "对，收他广告费。"刘书记也笑了。

    "哈哈"

    徐总和陪同的其他人员也跟着笑了起来。

    看完反季节草莓种植基地后没回县政府，直接去了饭店吃饭。开席前，江琴琴以为中午又会喝不少酒，刘书记、欧阳市长、李副市长、辛局长还有徐总他们都是喝酒的高手，南河县的领导估计也是厉害的角色。而且她听危高强说过，南河县的招商办主任程伟酒量很高，她一直想找机会让南江各个县的招商办主任聚一聚，喝喝酒，谈谈工作。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跟程伟谈谈聚会的事，顺便呢，也探探他的酒量。谁知道徐总入座后就发了言，说下午要去江河县，不想喝酒。刘书记、欧阳市长这些当领导的，经常酒里来酒里去，深受其害，巴不得能不喝就不喝呢，可想到徐总是尊贵的客商，光吃饭不喝酒总觉得有点怠慢之嫌，况且，今天准备的酒，都是南河县根据市里的要求买好的高档酒，白的是水井坊，红的是张裕干红。以杨书记为首的南河县领导都"热情"地劝徐总喝点酒，可徐总就是坚持不喝。

    没有喝酒，这顿饭吃得也就快，半个小时不到，就散了席。散席后县里安排大家到县委第一接待室休息，趁这个机会，江琴琴把程伟叫住聊了十几分钟，对江琴琴提出的让各县的招商办主任聚一聚的提议他很赞成，他说已经有好几个县的招商办主任跟他联系过，说想约个时间一起到南江市见见新选出来的市新招商办主任呢。

    徐总急着去江河，大家在南河也就没有多作停留便又赶往江河县了。在江河县，去的地方比较多，先是去江河县工业园看了正在设备调试阶段的江河县竹材加工有限公司，然后就去看了江河县的大棚蔬菜种植基地、食用百合种植基地、香茹种植基地及雪莲果种植基地。徐总一边听江河县领导的介绍，一边提出一些问题。在雪莲果种植基地，徐总停留的时间最长，问的问题最多，当得知雪莲果已经种植成功，只等成熟上市销售时，徐总脸上露出了几丝笑意。江琴琴明显感觉到，这个徐总对雪莲果的兴趣不一般，打算回去之后探探徐总的口风，看看他对雪莲果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