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三春辉

    那是一九九七年。

    有一个小孩生活在一个小小的村子。

    村子并不大，有百十户人家。孩子经常和自村的小孩一起玩耍。有一次孩子哭着回到家。

    “妈”孩子拖着稚嫩的声音喊着边走向屋子。

    屋门口出现一位年轻女子，长发梳成一束，皮肤略带些粗糙，面带笑容。“怎么了，儿子？”

    孩子看到妈妈出来立马跑向前去，搂住妈妈的腰部，把头埋进了妈妈的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儿子，谁欺负你了呀？”妈妈温暖的问道，双手抱着儿子的头，轻轻抚摸。

    孩子只是哭，哭得眼睛红红的，声音变得沙哑。

    母亲紧紧搂着她的儿子，紧抿双唇，和儿子依偎在一起，拍打着泣不成声的儿子。

    这是一个夜晚，外人看似很是平静的夜晚。

    妈妈搂着孩子，孩子躲在妈妈的怀里，听着妈妈讲的不下千万遍的故事。

    “从前，有一只憨厚鸟，她的歌声很美很美，但是呢她有点小懒。有天，憨厚鸟看到小熊在运干草，于是她站在树上问道‘小熊，你运干草做什么啊？’小熊回答道：‘冬天就要来了，我要准备过冬啊。你也早点准备吧！’憨厚鸟不以为意，心想冬天还早呢，她继续唱着动人的歌儿飞走了。路上她看到了小猪，于是她兴高采烈地对小猪说道：‘小猪猪，我给你唱首歌好吗？’小猪说道：‘我在盖房子，等房子盖好吧。’憨厚鸟不高兴地飞走了。之后她又问了好多人，每个人都在忙着建造房子，憨厚鸟只得自己一人在树上唱歌。天越来越冷，北风也开始呼呼地刮起，憨厚鸟站在枝头冻得打起了哆嗦边说着：‘嘟咯咯，嘟咯咯，寒风冻死我，明天就搭窝’。可是憨厚鸟还是没有建造房子，心想冬天也不是多冷啊。于是她白天继续玩耍继续唱歌。突然有一天晚上，寒风突起，下起了大雪。小伙伴们都暖呼呼地睡在自己新盖的房子里，做着香甜的梦。憨厚鸟依然站在枝头，她已经唱不出动人的歌声，只听到她边打着哆嗦边说着：‘嘟咯咯，嘟咯咯，寒风冻死我，明天就搭窝’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第二天，小伙伴们都没有发现憨厚鸟，集体寻找起来，后来在树枝上发现她已经被冻死了。”

    孩子每次听得都津津有味，妈妈轻拍孩子的背，哄着他入睡。可孩子却怎么也不肯入睡，妈妈搂着他，他抬头看看妈妈，眼睛不知不觉留着眼泪。

    “妈，为什么我没有见到过爸爸？”孩子呜咽着说道。

    妈妈拍打孩子背的手停了下来。这不是孩子第一次这么问了，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去解释那个看似幼稚却让人心痛的问题。

    “是不是他不要我了？”孩子一遍遍地问着，有着哀求，有着期待。

    妈妈擦干孩子脸上的泪水，肯定地对孩子说：“不，他要我们。等你长大了肯定就能见到他了。”

    “我好想见到他，我怕他不要我们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有爸爸，偏偏是我？他们都说我没有爸爸，我说我有，他们都不相信我。我好想像他们一样，有人疼。”

    “乖孩子，你不是也有妈妈奶奶爷爷疼你吗？你要赶快长大，要有出息，你的爸爸才会为你高兴。”

    孩子点点头，依旧是带着哽咽，他转过身去，听到妈妈的叹息，他又悄悄地留下泪水。

    妈妈依旧在轻轻拍打着，孩子的哽咽声慢慢变小到平静的呼吸，妈妈才慢慢睡去。

    夜半，孩子悄悄溜了出来，蹲坐在门前的石阶。

    孩子抬头看着夜空满天的星星，他在找，仔仔细细地寻找着。因为他听别人说向流星许下愿望可以成真的，他要找到流星，他要他的爸爸，慢慢泪水滑满稚嫩的脸庞，慢慢地孩子斜趴在门板上睡着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寻找到，不知道他是否知足只有一颗流星呢？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星星流泪

    地上的玫瑰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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