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有人吗?”
“这,那自然也是有人的,只是那镇子自然无法和京城的繁华相比。”他多想看看这个姑娘流露一丝惧意,那才正常。
没想到,她竟然说:“庄子里有人,镇上也有人,哪里荒凉了?人若无知己,居于闹市也是心意寥寥;人若有知己,隐于深山,高山流水也成就千古传奇。大约公子书读得少,不懂这样的道理?”说完,转身施施然地离开。
她腿脚短,走不快,却走的那么坚决,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倒让蓝晨有些失落,这五姑娘,虽然还是孩童,可毕竟也是女孩子,竟然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着玉树临风的自己,他长得有那么丑?
李雅君已经丢了读书人的风度,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深渊兄,你也有今日。竟然让一个小姑娘给上了一堂课。”
蓝晨,字深渊。
“有什么可笑的。”虽然是这么说,蓝晨也有些面子挂不住,他正在考举人,虽然纨绔但书也着实读的好,可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十岁小姑娘斥责——书读的少,不懂道理。
“都被赶出宅子了,这小姑娘竟然还这么刁蛮,也是应该有此劫降服下傲气。”李雅君摇头为她叹息。
“你懂什么,这小姑娘要回府,是很容易的事情,依我之见,她巴不得飞出这死气沉沉的宅子,寻找自己的自由。”蓝晨由衷地说道,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女孩青眼有加,因为她骨子里,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眼神底色有一缕不服输的野性之气,老天爷只给那么多,我就偏不信邪偏闯出一番天地,小小女子有这样的志气难能可贵。
若年长几岁,倒是一个可以考虑的偏房之选,红袖添香多倜傥,可惜太小了。
即使欣赏,此刻的蓝晨却只想到,白若尘或许只能为妾,毕竟,她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的侯门庶女。
毕竟在那样的朝代,最讲究出身的尊与卑,蓝晨虽然叛逆,但骨子里也有高门子弟的自诩。
翌日,五姑娘就坐马车,从后门走了,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灰溜溜的样子,像没有过试用期的职场新人。
人在没有资历资本的时候,原本要缩着头做人,她懂,她都懂,初入家族企业,当初谁都没把她看在眼里。
那没什么,强大了,自然能引人高看一眼。所以后来,那些给过她白眼的职场油条,她并没有刻意追究,除非能力太逊,才别怪她不客气。
五日后,一瘦马拉的马车,徐徐靠近了十里庄子。
在一处有些破旧的厢房前,马车里的人挑开帘子下了马车,却原来,是田氏。
身后,跟着两个孩子,和一个她从娘家带来的老妈子徐妈妈。
徐妈妈打开厢房的门,呼喊:“五姑娘,五姑娘。”
厢房里却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徐妈妈一边帮着车夫拿贵重行李,一边对一脸茫然的田氏说:“奇怪了,五姑娘竟然不在厢房。”
“这孩子,莫不是想不开……”田氏习惯了所有的事情都朝坏处想,却听见院子门外传来声音。
“姑娘,姑娘,你走慢一些,好歹把鞋穿好。”是附近一老渔翁的声音。
门开了,老六若紫呼喊起来:“五姐姐,是五姐姐。”
只见五姑娘若尘,打着一双赤脚,手里提着一个鱼篓,头上戴个斗笠,扛着一根鱼竿,穿了个小红袄子,水淋淋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今日收获颇丰,心里着实得意,结果看到一院子的人,顿时唬了一跳。
“你们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