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安局办公室的灯光下,雅拉·伊修达尔认真翻阅着文件。她今天穿了一身居家衬衣,换下了那套埃及风情的服饰,看上去更像个女白领。
门在这时打开,纳姆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半躺在沙发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啊~舒服,伊凡的家人总算安顿好了。终焉这群家伙,真是让人不省心。”他摆出葛优瘫的姿势,懒洋洋道。
雅拉看着弟弟懒散的模样,嘴角露出宠溺的微笑,伸手打开旁边的保温盒,提出一个袋子,晃了晃道:“吃晚饭吗,给你留的。”
说是晚饭,但实际上已经算是夜宵,因为现在早已进入午夜。
“哇,多谢姐姐大人啦!”纳姆如同安了弹簧似的从沙发上蹦起来,抢过盒饭打开,顿时嘴角差点流下口水。
盒子里是他非常喜欢的猪肉盖浇饭,棕色的汤汁上点缀着鲜绿色的葱花,雪白晶莹的米饭吸饱了汤汁,令人食指大动。
纳姆直接掰开一次性筷子,埋头大吃起来。
“这儿还有味增汤,慢点,别噎着!”雅拉嗔怪一声,伸手将纳姆头顶的刺客兜帽拉下来,“都吃饭了,这身刺客斗篷就没必要穿了。”
纳姆擦了擦嘴角道:“习惯了,不穿着斗篷感觉不踏实。”
雅拉微微沉默了一下,她很清楚纳姆喜欢穿刺客斗篷的原因。
他们的父亲是埃及军政界的司令,一个有着铁血作风的军人,管教孩子就像对待手下那些兵一样毫不留情。
纳姆作为家里的独子,从小到大的每一分钟都被精确计算好,早上六点起床晨跑半小时,八点到十二点学习决斗,十二到十二点半吃午饭,下午一点到四点学数理化之类的通识教育,晚上七点到七点半散步放松,八点到十点练习冥想,和太阳神的意志沟通。
从五岁到十四岁的这九年,纳姆都被强迫执行着这样机械式的生活,枯燥而乏味。
大概是纳姆十岁、雅拉十七岁那年,姐弟俩偷了家里两件做祭祀用的白色斗篷,披在身上后瞒过家族成员,偷偷溜出了家。
那是纳姆第一次看到外面的集市,他玩得很开心,喝了埃及特产的甘蔗汁,看了伊修达尔家族世代守护的金字塔,还带回了一堆小饰品。
当然,偷溜出去的后果是严重的。两人被家族关了整整十天的禁闭,作为男孩的纳姆还被父亲用皮带教育了一番。
雅拉记得,父亲一边体罚脱光上衣的纳姆,一边冷若磐石地道:
“根据伊西丝先祖的预言,世界很快就要大变!给我抛弃那些安逸和软弱,无法驾驭神的伊修达尔,不配做家族未来的领导者!”
那之后,纳姆喜欢上了披斗篷,因为斗篷曾为他带来短暂的自由,不仅如此,斗篷还能遮住父亲冷酷中带着期许的视线,给他一种逃避似的安全感。
“姐。”纳姆舔了舔筷子上的汤汁,神色突然有些低落,“我有点想老妈做的锦葵汤了。”
雅拉沉默几息,抬手摸了摸纳姆银白色的碎发,轻声道:“我也想了。”
纳姆不知不觉已经放下吃了一半的盒饭,眼睛有些空洞地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
“每次我被老爸体罚,老妈总会炖一碗锦葵汤给我喝。我逃课,她不会打我;练习决斗的时候渣操,也不会骂我;没得到太阳神的认可,也不会说我是废物。
我不止一次在心里想,为什么病死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老妈?”
期待父亲病死,这话说的有些大逆不道。雅拉皱了皱眉,但考虑到纳姆的年纪和他的童年经历,终究还是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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