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什么突将题扯到了物理上,但当易水继续下去后,无论是刚才吞噬了切的遗憾,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都第次彻彻底底从封尽心底褪去。
只听易水继续道:“我当时就在想,既人类由原子构,那么构人体的原子具体是如何运的?”
“如果人体的原子运被外力改变,那么人类本身会变什么样?”
“这些问题我没有找到答案。”
“后我又旁听了些有时间的课程。时间是什么呢?它是个以描述物质运过程的概念。既是描述物质运,那么物质这个大概念里是不是也包括原子?”
到这里易水笑了笑:“在我得到和时间有的称号后,我就时不时回想曾经听过的这些课程,脑子里也常常冒出些念头。比如……”
“比如在使时间神力时,如果我并不将它作于整个人或是整个物体,而是只作于构人体的部分原子。”
“如果我让人体的部分原子加速、部分原子减速、部分原子暂停,被改变原子运轨迹的人类乃至神明,会变什么样?”
“他们的躯体是会崩溃、异变,又或者仅仅只是短暂的身体不协调?”
易水也不清楚这么做会怎么样。
在起了这样的设想后,出于对生命的敬畏,他从没有真正尝试过,也不想去尝试,只是将这样的设想作最后的底牌。
即便到了现在,他也没有实践的打算。不过是以此在封尽画饼而已。
“原子每秒的跃都是个天文数字。我能操纵千秒的光阴,所以你不必等待。”
“因你离死亡,可能只有毫秒的时间。”
单纯的时间减速、时间减速乃至时间暂停,以主神的力量应该能抵抗二。可如果将时间神力集中作在肉眼不可见的原子方面,哪怕再高位的神明都同样防不胜防。
封尽不是听不出易水语里存在很大程度的假设,但他也听得出,只要易水狠得下心,这所有的假设皆可能真。
这是他活了上万年,第次见到有人能从这样的角度解析神明的力量。
如果以易水所的方式运时间神力,那么在那千秒内,他近乎拥有了造物主般的权柄。
许久许久,神情晦涩的封尽终于开口道:
“小崽子,你知道在重力之神的副本里,我第次见到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我厌恶岩浆,厌恶火焰,但我当时在想……”,他的指腹从易水的脖颈移到了易水的眼角处,“死在岩浆烈火里,死在你那样的箭矢下,像也不错。”
“因你当时,就像是在燃烧样。”那样执拗追逐什么的热度,只瞬间,就将他的满腔烦躁满身冷意烧得干干净净。
于是自那时起,他就注意到了易水。
也是自那时起,他就期待起了这个人类长到巅峰时、彻彻底底燃烧的那刹那。
就像现在样——他的眼睛又在燃烧了。
无须等待十年,无须等待百年。
只是句的时间,封尽就已窥见了部分未的、独属于易水的盛景。
仅仅就这部分罢了,竟如星火燎原般,连他深埋的求生欲都缓缓点燃。
无论如何,他都想亲眼看看这个小崽子的未。
“小崽子,我改主意了。”灾神的嗓音冰凉而压抑,与之截不同的是他按在易水眼下的指腹处透出的愈愈烫的体温,以及那暗金色眼底徘徊的、如同余烬般似燃非燃的火光。
“第七天我的领,我你祝福。”
封尽完后扫了眼易水不带半点水汽的衣服,又瞥了下神座上仍旧闭双眼的极哥,后嗤笑了声离开了这个宴会厅。
他早就过了,在场的所有神明,没有个会拒绝易水。
即便是以暴烈著称的海神沃忒,嘴上尽了威胁之语,却从头至尾没让海流和暴雨沾湿易水分毫。
即便是脑子里根本没有祝福他人这个概念的自己,到头根本没有除允诺外的第二个选项。
即便是如今高居首座自始至终未发言的极哥,在易水离去前也定会开口出自己领域的坐标。
事实也的确如此。
在易水撤掉幻觉神格的能力后,他的目光再次从台阶上的那些主神身上掠过,以此确认刚才是否有人注他与封尽的谈。
而当他的视线从最末划到首位时,那位直闭目养神的幸运之神恰巧睁开了眼。
也许并非恰巧。
易水和封极那双荒芜冷寂的眼骤对视了瞬,后隔半个嘈杂的宴会厅,他听到了个低哑却清晰得过分的声音。
那个声音并未多什么,只是极低极缓报出了个坐标。
显而易见,那是封极私人领域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