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俏微微一笑,心下稍安,垂首用膳时,忽然觉得有一束目光从对面投射过来,她抬起头,看向对面。
原来是许久未见的婉妃娘娘,见阿俏看向她,手持酒杯,一饮而尽。婉妃背后的宫婢却抬头瞧了阿俏一眼,眼中神情不明。
阿俏神情微怔,那宫婢好面善,不知为何,看到婉妃身后的宫婢,她心中总有种不舒适感。
寿宴结束之时,有心人见圣上太后并未宣见寿康王爷,随即彼此会心一笑,满意地出了宫。
“王妃请留步。”
贺寿之人渐渐散去,阿俏吃饱喝足,和傅棅琮相携出了慈安宫,未料却有人请她留步。
阿俏转身,见来人是婉妃,秀眉微微一蹙。婉妃虽失宠,但瞧着她的脸色,日子过得也没那么差。阿俏说不清楚自己对婉妃的感觉,不过,作为一个与自己夫君扯上男女关系的女人,她难以对之产生好感,即使这女人跟自己可能有血亲之缘。
时至冬日,除了暖意烘烘的大殿,一股冷风直往袖口领口往里盘旋,见有人唤住阿俏,拢了拢身边人的衣袍,傅棅琮的脸色不由冷了下去。
婉妃望着眼前长身玉立,满脸柔意的男子,心中的苦涩歆羡止不住地直往外冒。太后娘娘的寿辰,圣上格外开恩,准许她参宴。可是她不能在外久留,需赶紧回玉明宫。
“婉妃娘娘有何要事?”见婉妃的视线落在傅棅琮身上,阿俏面上露出一丝不悦。
宫中的内侍有人直往这边瞧,婉妃心内一紧,忙低声开口道,“你小心些。”说完不等阿俏回应,便脚步匆匆地走了。
你小心些,这话明显不是对自己说的。阿俏看向傅棅琮,“她叫你小心点儿。”
傅棅琮剑眉微拧,随后点了点头道,“是该小心些。”
阿俏哑然,脸色微白,“傅棅琮……”
傅棅琮拥着她往前走,他本是想逗逗她,他跟那个什么婉妃根本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见她变了脸色,心内忽然一阵心疼自责,“俏俏
。”
阿俏不理他,俩人登上马车,傅棅琮嘴唇紧抿,神色难得染上一丝紧张,“俏俏,我真的不认识她。”
抬起阿俏的头,发现她眼眶微红,傅棅琮急了,忙把人紧紧搂在怀中,口中不断解释澄清。
“傅棅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知道那些传闻不是空穴来风,你是不是有危险,是不是有人想要你的命?”阿俏的声音染上一丝哭腔,她才不管什么王爷不王爷,可是有人想要他的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况且还是大锦的主子。
傅棅琮最唇紧抿,细细擦拭她面上的泪痕,擦完一道,面前人眼中的泪却越发汹涌,他微微低下头,细细吮吻,“俏俏,没有人想要我的命,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他没料到那些流言会伤害到他,是他的过错。
“真的么?”阿俏埋在他胸口,闷声问道。
“真的,我不会骗你,我确确实实是母后的儿子。”傅棅琮搂紧怀中人,下巴放在她头顶。
阿俏闻言猛然抬起头,“可是,太后今日……”
傅棅琮附在她耳边低声几句,阿俏愕然,随即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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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妃惊慌回到玉明宫,心内狂跳,见殿中并没有人,紧张的心慢慢放了下来。
“娘娘,你小心些。”
正待婉妃心下安定时,屏风之后忽然窜出一个人影,口中说的正是她对寿康王所说的那一句。
婉妃猛然转身,大惊道,“郡,郡主,你怎么在这?”今日她身后的那个宫婢正是东平郡主,可是她不应该已经出宫了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东平郡主一身宫女服饰,闻言冷声笑道,“我要是不在这里,你恐怕已经泄露所有事情了吧。就凭你,就算你救了他的命,他也不会多看你一眼。”说完抽调腰间的腰带,慢慢向婉妃走去。
婉妃满脸惊恐,明白东平郡主要对她做什么时,慌忙朝殿外逃去,“来人,救命,啊……”
东平郡主用手中的腰带缠向婉妃脖颈间,随后狠狠一勒,口中恶狠狠道,“娘娘您已经失宠了,这玉明宫中可没有几个人了。放心去吧,你死了,我会替你好好活着的。”话音一落,手上骤然加大了力道。
婉妃双手扒着腰带,双腿直蹬,眼珠上翻,没多久便没了气息。
地上的人没了气息,东平郡主冷笑一声,伸手扯掉婉妃身上的衣服,“好好去吧!”
“娘娘,怎么了?”一个小宫婢听到殿中的动静,跑过来问道。
“无事,本宫累了,下去吧。”婉妃懒声道。
小宫婢悄悄抬头看向婉妃,依旧那般明媚鲜妍,随即狐疑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