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女人的吟唱声终于停止了。
她的嗓音在木鱼声中变得沙哑,又在沙哑后越来越低。
“好了。”女人长松一口气,她放下木鱼棰,转身面向跪着的人。
“都站起来,出去跳一跳吧。”
“要跳得越高越好,这代表着你们所有的难关都会过去。”
安娴睁开了眼睛,她放下双手,正要站起来。
由于长时间跪着,安娴的双腿已经由原先的酸胀转变为麻木。
她趔趄了一下。
一双手握住了她的腰。
许尚早在听到女人声音的一刹那就快速地站了起来,见一边的安娴起身有困难,他弯下腰去。
手里再次盈满那样流畅而紧致的触感,许尚的心神一荡。
他垂下眼睑,将头沉得更低,只看着地面。
安娴被许尚拔萝卜似的从地上直愣愣拔了起来。
就像当初去医院时,她被许尚直上直下地抱着上下车一样。
安娴看向许尚,却发现即使站直了身子,他也低着头。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谢谢。”安娴道谢。
许尚没有回声,他只是收回了手,然后又将手放在了身后。
“姐,走啦。”白昼月已经走到了门口,她发现自家姐姐还没跟上来,转过头朝安娴喊着。
安娴听到白昼月喊她,也就直接朝大门处走了过去。
许尚抬起头来,望着安娴渐行渐远的背影。
一只手重重地拍上了许尚的肩膀。
许尚被拍得浑身一抖。
“儿子,看什么呢?”轻快的女人的声音从许尚的背后传来。
许尚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去,画着精致妆容的长发女人面带微笑,略显浑浊的眼里落了亮晶晶的光。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跳一跳?”
女人指一指大门口,“你看她们都出去跳了。”
许尚看到安娴的背影正在往前走去。
他也朝外跨步走去。
安娴慢慢吞吞地跨过大门的门槛,又慢慢悠悠地走到下去的台阶处,再一步一步迈下去。
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没有力气。
可是,这样的状况明明在之前都没有出现。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
似乎是在听到那个敲木鱼的女人念了一段时间后才变得这样的。
那像是念书又像是在唱歌的调调,活像是一个睡意浓郁的学生被逼着站起来背课文一样,于是又多了几分无意识地摇头晃脑的懒怠感。
听起来简直比催眠咒还要催眠。
等等!
安娴脑袋里闪过一道思绪的光来。
这个位面可以有催眠咒之类的东西存在吗?
她这么一想,就忘记了自己正走在台阶上,也不再关注着脚下的路。
这一脚下去,正好踩了个空。
安娴的腰又被握住了。
不。
安娴默默地看了看自己腰间的两只手。
它们深深地陷入了皮肉之中,将衣服按得泛起了明显的细小的褶皱。
是掐啊。
安娴在心里感叹一声。
她感觉自己腰间的软肉都被这两只手掐在了掌心。
不过也不怎么痛就是了。
她的背后抵到了一具身躯。
灼热的温度透过后背传遍了安娴全身。
她被许尚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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