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男人,睫毛纤长,红唇娇艳。
“哦?”一抹弧度在他脸上浮现,“这次,倒挺快。”
“人死了吗?”苏阎问。
男人回答:“死了。”
苏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懒懒道:“说来听听。”
男人跪着,许久不曾出声。
苏阎放下手,将视线放到男人身上。
那视线犹如实质,男人头皮发麻。
“她······”他开口,却是迟疑着不知如何说。
苏阎嗤笑一声,为着男人的犹疑。
“你跟了本座如此久的时间,什么腌臜事情没见过,这都说不出口?”
“是。”男人深呼吸,定定心神,缓缓道来。
他低垂着头,视线内虽是黑色的地砖,却仿佛能从中见到流动着的血液。
鲜血汩汩,聚成了一片乌黑。
地砖上倒影的面容,也在恍惚间转换成宫女临死前扭曲的神情。
汗珠从他的额头两侧,顺着下巴滴落到地上。
“她···先是被长帝姬身边的两个贴身宫女关进了侧殿。”
“然后,就被···”男人双手抚上自己的脖颈,做了一个扭头的动作。
苏阎不以为意地笑了,“不过如此。”
男人摇头,“大人,长帝姬并没有一开始就对着探子的头下手,她扭断了探子的四肢,倒了一大桶凉水,不停地将探子的头按进水里。”
“继续。”苏阎还是不怎么放在心上。
“然后···”男人嗓子眼发紧,就像被什么堵住一般,变了音调,“长帝姬把探子定住,一片一片地割下她的肉,从大腿开始。她整整割了几个时辰,直到最后不耐烦了,才一把将探子的头扯了下来···”
“咱们插进去的探子,尸体被运出宫外时,血肉模糊。”
光是想象到那个场景,男人就不寒而栗。
苏阎倏忽起身,他紧紧盯着男人。
“真是郝尚燕做的?”
男人点点头。
苏阎惊了一瞬,又变得云淡风轻起来。
他在座位前踱步,眼光渺远,笑得诡异。
“大人,这是今日长乐宫内发生的事情。”男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绑着红丝带的黄纸,双手平举到头顶。
苏阎接过,展开,一目十行。
可看着看着,他扫视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待看完整卷纸,已是半盏茶之后。
将纸张揉成团丢在桌子上,苏阎“啧啧”,他拍了拍手,意味不明。
“可惜是个女儿身,要不这份狠辣的劲头,必得把她招进中监府来。”
他问地上跪着的男人,“裴枫,你对此事,有何感想?”
裴枫沉默半晌,摇头,“属下只觉得,长帝姬这回行事,未免与以往作风不符,过于狠毒。”
苏阎哈哈大笑。
裴枫不明所以地抬头看苏阎。
“属下,不知大人为何发笑?”
苏阎笑够了,才悠悠道:“人都快被欺负死了,能不亮出自己的爪子嘛?”
“猎人就算狩猎技术再高超,藏着掖着不肯使用,也是枉然。”
他嫣红的唇角一勾,话语轻柔。
“人家这是告诉别人,她不好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