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风暖赞同道:“殿下说得极是。”
“好了,闲话也不多扯。”安娴看着风暖,“小暖怎会突然进宫?”
风暖回答:“夫君他有事要进宫面见陛下,妾身想着,已许久不见殿下,便求了夫君,一同进宫。”
她说着叹了口气,“自殿下落水高烧以来,陛下便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殿下休养,妾身今日也是怀着一颗惴惴之心前来。”
说着她看了安娴一圈,又笑了笑,“不过见殿下似是大病痊愈的模样,妾身也便安心了。”
不许任何人来见她。
是郝承恩的命令,还是楼舒隽的命令?
看样子,真是要郝尚燕合情合理地死在长乐宫。
安娴舌尖舔了舔后槽牙。
她想着,看向风暖的目光越发柔情似水。
“小暖有心了,只不过我看小暖面色苍白,似也是身体不适的模样,还是要多注意些才好啊。”
风暖又是起身,优雅行礼,“妾身谢殿下关心。”
她回道:“只是来宫里的路上吹了风,头有些昏沉,休息几日便好,不碍事的。”
安娴点头,以为二人寒暄一番便可,正想说些什么结束对话,再让雪盏送客。
她拿起茶杯喝茶,顺便思索着接下来该说的话。
就在这沉默的间隙,风暖又开了口。
她面露迟疑之色,“不过,妾身前来时,倒在路上见着了一位与殿下身形差不多的姑娘。”
安娴一口茶含在嘴里,被分成了两股,一股顺着喉咙下去,另一股却岔了道。
她强忍着不适,放下茶盏,手握成拳头抵在唇间,小小地咳嗽了两声,脸颊红润了些,眼尾也被逼得殷红。
否认,还是承认。
安娴还未作出选择,便见风暖过来,一把抓住了她抵在唇前的手。
“殿下下回出行,若是想着掩人耳目,可要再当心些。”风暖说着,向来温柔的嗓音有几丝严肃。
安娴有些纳闷,刚刚还只是“身形与殿下差不多”,现在怎么一下子就确定是她了?
她正疑惑着,就见风暖另一只手缓缓附上她被抓住的手腕。
“这手钏,敢问殿下是从何处得来?”
安娴看到腕间那串古朴的铃铛手钏,心里明白了几分。
原来是它露的馅。
想来是金钰在伺候她换装时,顺便把手钏套她手上了,这手钏也不会发出声音,她才一直忽略的。
要解释这手钏的来历,又是一桩麻烦事。
安娴心下叹息。
她握住风暖的手,将自己的手腕抽出,又摘了手钏。
“这个么?”她掂了掂手钏,“底下宫人前些日子献上来的,似乎是外出采办时偶得,说拿来辟邪是极好的。”
安娴说完,复又问了风暖一句,“怎么,这手钏是有什么来历么?”
“殿下还记得妾身从靖国回来时与殿下所说的左丞相千金么?”风暖问,眉眼间带了丝忧虑。
在别人的口中听到之前另一个身份的自己,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安娴怀揣着这样奇妙的心情,口上装作不知道的模样,“当然,这手钏与她有关?”
“正是。”风暖点头,“这手钏,是妾身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安娴面上吃惊,“既是生辰礼物,又怎会在芜梦国被宫人得到?”
“殿下大概也听说了段小姐失踪的消息……”风暖回答,“妾身一直担心着她。”
她看着安娴,“现下看来,段小姐也许还活着,且很有可能在芜梦国。”
安娴迎着风暖的目光,暗叹风暖的敏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风暖说得真是一字不差。
她确实活着,还在芜梦国,并且正活生生地在风暖面前与她讲话。
风暖显出激动的神色,她抓住安娴的双手握在胸前,语气诚恳。
“妾身可否请求殿下,顺着这手钏的线索,寻一寻段小姐的下落?”
这就是,我找我自己?
安娴不禁有几分好笑。
她深沉地一点头,抚慰性地拍拍风暖的手,答应了。
待要把风暖送出宫门,电光石火间,安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又拉住正要迈出去的风暖。
“小暖。”
风暖转过头看向她。
安娴面容严肃:“我有件事情要与你说道说道。”